84、人大代表

局起诉,继而判刑了。齐松露可以起诉公安局要求赔偿,但阎肇只管帮她翻案,不会管她的?赔偿问题。

齐松露正在犹豫,要不要去?起诉,这时王定安找到她,说愿意帮她找律师,从法院找关系起诉公安局,唠唠叨叨,又说了好?多自己现在有多后悔,他?爸他?妈多想念她这个儿媳妇的?话,那言下之意,居然是想跟米芳离婚了再跟她复婚。

齐松露为此给恶心的?,连公安局都不准备起诉了。

拿王定安类比阎西山,一切就能说通了。

阎西山这边,好?消息源源不断的?,通过齐松露传到陈美兰耳中。

“人大组委会的?人去?咱们公司了,夸了我,也夸了阎西山。”她兴高?采烈的?说。

隔天,她又说:“你还真是猜准了,组委会的?人突然上门?拜访阎西山,幸好?他?家咱们提前收拾过,干干净净,还摆着书,领导们看阎西山摆了一屋子的?书,夸了他?很久,说他?是西平市唯一家里摆书的?煤老板。”

陈美兰听?了也不过笑笑。

上辈子吕靖宇能当两会的?代表,总觉得?自己可厉害可厉害了,但事实上,一切要表达给官方的?门?面?活儿全是她干的?。

阎西山要能更争气一点,说不定她还能让他?走的?更高?更远。

毕竟上辈子她陪伴一个首富打?过江山,还辅养大了一个商界大佬。

陈美兰最近一段时间在努力学车,认真学了一个暑假,混身都晒蜕皮了,终于,孩子们临上学前夕拿到了驾驶执照,接下来,她该考虑买车的?事了。

而就在这时,从西平市200号民?营企业家中,阎西山脱颖而出,居然真的?进入了最终决选。

七选一,真要选中,他?将是西平市所有的?暴发户中唯一能胸佩小红花,代表人民?进入人大会场的?那个。

在听?到这个消息后阎西山懵了。

他?激动的?抓起桌子上圆圆的?照片使劲亲,亲完躺地上哭了会儿,又爬起来,紧急买了一套崭新的?梦特娇西装,再烫了个头,专门?找了间正规浴室给自己搓了个大澡,把自己打?扮的?鲜鲜亮亮。

准备去?参加人大代表的?最终决选。

同一时间,一封从新加坡来的?航空信件终于被送上了阎肇的?办公室。

“航空信件,领导,找您的?。”办事员小汪说。

阎肇接了过来,即使过了二十年,顾霄的?字迹一点没变,阎肇一眼就能认出来。

他?在经济那么发达的?新加坡,居然是老式传统,牛皮纸信封,毛笔写字。

最近因为孙怒涛一直请病假,津东分局阎肇是代局长,工作忙的?不可开?交,这都好?几?天没回家了。

接过信,他?喊小刘开?车送自己回家,路上才拆开?信,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进了家门?,就见陈美兰蹲在院子里,正在给小狼的?额头擦碘伏。

小狼的?额头上擦破了一大块,还有一个青肿的?大包,疼的?揪着裤子,止不住的?颤抖。

“这孩子怎么回事,额头怎么破的??”阎肇先问。

陈美兰说:“说是自己不小心在幼儿院撞破的?,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阎肇把信递给了陈美兰:“你先看信吧,新加坡,顾霄来的?。”

陈美兰打?的?赤脚,两只皮鞋在院子里乱扔着。

阎肇要进厨房,险些给她的?鞋险些绊倒。

环顾四周,入秋了,家里满院落叶,厨房里锅碗瓢盆堆了一案台,显然,陈美兰最近也特别忙,阎肇估计她是操心孩子太着急,才会顾不上换拖鞋,就给孩子处理伤口的?。

把信给了美兰,阎肇又从卧室把她的?拖鞋提了出来让她穿着,搬凳子让她坐着,自己进了厨房,赶紧刷锅洗碗。

陈美兰替小狼处理好?了伤口,再指着小狼的?鼻子问:“真是自己撞破的?头吗,如果是有人打?了你,你可不能跟妈妈撒谎的?。”

这孩子属于天生身体?底子有问题的?,凝血机制很差,一有伤口很难愈合,平时得?特别注意不受伤才行。

开?学不过三周,小狼的?额头已经撞破过两次了,每次小狼都说是自己碰的?,但他?原来可没这么碰过。

陈美兰很怀疑,他?是不是在幼儿园受了人欺负,不敢说。

小狼看起来很真诚,嘟着嘴巴说:“妈妈,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妈妈,对不起。”

“以后走路要

小心,好?吗?”陈美兰又说。

小狼乖乖点头:“好?的?妈妈。”

最近阎肇在他?的?大沙袋旁边扎了个小沙袋,小家伙屁颠屁颠,乖乖跑到沙袋前去?打?沙袋了。

陈美兰这才拆开?顾霄的?信读了起来。

最先惊叹的?也是顾霄的?一手好?字,用毛笔书写,整洁流敞,字迹即圆润又带着锋芒,陈美兰上辈子也练过毛笔,以专业眼光来看,这字能称得?上书法家了。

信分三段,一是顾霄回忆自己跟小时候的?阎肇一家相处过的?种种过往,感谢他?愿意放下成见给自己写封信,并?真诚的?为阎星的?死?,以及苏文蒙受的?不白之冤道歉。

再是,他?说自己从各方打?听?消息,听?说了很多自从自己离开?以后,苏文在盐关村遭受的?种种不公,以及丈夫儿子的?冷待,有生之年意难平,一定要回来为她正名。紧接着表达了自己想要回国投资,尤其是在西平市投资的?渴望。

让阎肇哪怕清高?,不屑于他?的?钱,至少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做一下阎佩衡的?思想工作,协调一下各方,让他?回国。

第三就是关于那三十万了。

关于那笔钱,顾宵是这样说的?:“我给钱的?目的?不是补偿,而是救赎,徜若那片土地还如曾经一般,事非颠倒,黑白不明,把对饥饿和贫穷的?恐惧和愤怒全压在一个女人身上,那么,钱拯救不了一个民?族的?偏见,更拯救不了那个可怜的?,并?值得?我一生敬爱的?女人,把钱用在该用的?地方吧,否则,你愧对的?不是任何人,而是你的?母亲,我甚至会认为,你这样的?孩子,愧对了苏文的?养育之恩。”

……

“阎肇,听?说你从军十二年,利刀磨剑只为找我讨个公道,至少给我个机会,让我站在你面?前。”他?在最后写道。

陈美兰拿着信纸进了厨房,对阎肇说:“顾老这话有问题,咱娘在盐关村可没受到过什么不公。”

人心都是肉长的?,谁都喜欢善良的?人,村里人一直极力维护着苏文的?名誉。

就陈美兰这种嫁进村的?女人,于苏文的?事情都不知道分毫。

可见村人之善。

顾霄却认为自他?走后,苏文在盐关村受了二十年的?磨难?

他?这都听?谁说的??

阎肇提一袋垃圾出来,出门?扔了,回来才说:“打?听?来的?流言他?也愿意信,那是他?自己的?问题。”

是因为顾霄自认为苏文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才一次次寄信申请,想要回国,想要辩解当年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