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8年14岁,那现在就是107岁。

原来这位老人已经如此高龄了。

三人的目光投向床上的那个小小的,缩成一坨的老人。

此时的他已经看不出来了丝毫照片中的影子。

他是那么的老,老的就像只剩下骨头堆起的架子一样。

“本来那会爸爸要带着他一起坐船回到中国的,可他病的太厉害了。他的手清扫地雷的时候被炸掉了,处理的不好,受了感染,正巧那几年还赶上了欧洲流感肆虐。

他们没办法,爸爸为了我家老头子能活命,只能中途下船去找地方医治,就到了利物浦。

那几年过得苦啊,我们都不会说英文,就有一顿没一顿,做劳工挣的钱全看病了。

后来我出生了,我不知道我妈是谁,我妈生我的时候就死了。我是爸爸跟他轮流养大的。

那个时候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没人教我们英语,也没想着要学英语,大家沟通的都是用中文,还想着日后能回国呢。

可惜直到我爸死了,也没能回去,就我们两个人继续过日子。

又过了好多年,遇上了以前我爸跟他在劳工旅的伙计,那个伙计跟当地人结婚了,就留在了这。他们心善呐,看我们可怜给了我们住的地方。

老头子以前家里是做裁缝的,他做的特好,就托着他那位伙计,帮我们接点小活,我跟着他学学,那段时日也算是攒了点儿积蓄,生活总算有了起色……

再后来我俩有了孩子,日子变得好了,孩子还学会了英语,有了工作和生活。那个时候孩子们还经常催我俩也学英语。他们也不想想我俩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能学会一个新语言。

学不会也没关系,反正啊,家里总是有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