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承撮合双雕落翮 卖风流一姊倾心

人参-三钱当归-二钱黄耆-三钱炙熟地-三钱川芎-一钱柴胡-八分陈皮-八分台术-二钱,土炒破故纸-三钱茯神-三钱炙草-五分细辛-五分加大枣二枚、莲子七枚服七剂再说温素馨自与笑官连夜欢娱,芳情既畅,欲火难禁,自从先生到来,至园中走了四五遭,并不见笑官影子,春才又不见进来,日间只与妹子闲谈,晚上却难安眠。挑灯静坐,细想前情,想到一段绸缪,则香津频矻;想到此时寂寞,则珠泪双抛。辗转无聊,只得拿一本闲书消遣,顺手拈来,却是一本《浓情快史》。从头细看,因见六郎与媚娘初会情形,又见太后乍幸敖曹的故事,想道:"天下那有这样的奇事,一样的男人,怎么有这等出格的人道?前日我与苏郎初次,也就着实难当,若像敖曹之物,一发不知怎样了。这都是做小说的附会之谈,不可全信。"心上如此想,那一种炎炎欲火,早已十丈高升,怎生按捺得住?奈闺阁深沉,再无别法,只得打定主意,明日到园中静候笑官,以会欢会,正是:个中消息谁堪诉,只有芳心暗自知。

话说那乌岱云的父亲必元,乃江西临江府人氏,住樟树镇上。本无经纪,冒充牙行,恃着自己的狡猾,欺压平民,把持商贾,挣下一股家私,遂充了清江县的书办。

缘吏员进京谋干,荣授未入流之职,分发广东,又使了几百元花边,得授番禺县河泊所官,管着河下几十花艇,收他花粉之税。无奈土妓满河,这几根铜扁簪,供不得老爷的号件;几双臭裹脚,当不得大叔的门包。这乌老爷也就可怜极了,然而这个缺银钱虽赚不多,若要几个老举当差,却还是一呼而就的。乌必元妻子归氏,生了一子一女,已是四十外岁的人了。

于是,分付老鸨,挑选四名少年老举,时时更换,只说伏侍夫人小姐,其实自已受用。

必元得了这个美任,吃着烧酒,拥着娇娃,夜夜而伐之,好的便多留几时。内中有个阿钱,年方十六,色艺过人,并晓得许多闺房媚术。必元最得意他,只是四十多岁的人,精力有限,那阿钱虽教导他春方秘诀,那扶强不扶弱的药物,也不很灵,更兼阿钱这个千锤百炼的炉鼎,赤金也要销化,何况银样蜡枪头,渐渐的应酬不来。幸喜得乃父虽是个縢囊,令郎却可称跨灶,这"有事弟子服其劳"一句,岱云读得很熟,自与阿钱打得火一般的热、饴一般的粘。一日,被必元撞破,醋瓶倒翻,每人打了一顿,将阿钱撵出另换。因思儿子在家,终不妥贴,缘与温商交好,故送他来读书。但是岱云常时要到家中,阿钱虽然撵去,后来者未必不如阿钱,又受了阿钱的教训,养得好好的龟,这些女子,那个不爱此一员战将。

这日在温家读书,因万魁来探望先生,并看笑官的病,适值温商在家,备酒相待。岱云至后园解手,因见折桂轩旁,菊花尚盛,赏玩了一番。隐隐听见有人叹气,想道:"这里通着内闺,断没有外人到此。久闻春才有个同年姐姐,我向来有意求婚,只怕他同春才一样相貌,所以尚未启口,今日且去看看,可就是他?"便向轩前走来。远运的望见一个佳人,坐在榻上,低头若有所思,岱云魄荡魂飞,想道:"天下有这般美貌女子!

今日天假其缘,断断不可放过!"忙走近前来。

原来素馨静守笑官,正怀着一腔春意,听得有人走进,认是笑官,抬头一看,却吃了一惊。那岱云是莽撞之人,只叫得一声"小姐",便抢步上前,双关抱住。素馨着了急,喊道:"什么野人,敢这等无礼!"岱云道:"我姓乌,天天在你家读书的,今日遇见小姐,正是奇缘;这里无人到来,就喊也不中用。"一头说,已将索馨揿在榻上,将口对着樱桃,以舌送进,就如渴龙取水,搅得素馨津唾汩汩,身体酥麻。一手便扯他裙带。原来素馨向与笑官欢会,单系上裙带,不用裤带的。

岱云只一扯,早已裙裤齐下。岱云扶了素馨起来,替他穿好衣裤。素馨动弹不得,岱云轻轻抱置膝上,温存一番,再订后期,素馨自然应允。

岱云去了,素馨坐了一刻方才缓步回房。只觉精神疲倦,躺在床上,像瘫化的一样,想道:"果然有此妙境。他面貌虽不如苏郎,若嫁了他,倒是一生适意,况且前日梦中原有此说。

今趁苏郎不知,叫他先来下聘,我妹子嫁苏郎,我也不算薄情了。"念头一转,早把从前笑官一番恩爱,付之东流。

明早岱云重至园中,素馨已萛能容之,岱云则不遗余力。

你贪我爱,信誓重重。岱云因请假至家,告知乃父。

必元是势力之徒,与富翁结亲,希图陪嫁,忙浼了一位盐政厅吕公作伐。老温一诺无辞,订于十月十八日行聘。

下回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