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啪的合上手中的文件夹,目光中透出了一种隐含着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薄怒中夹杂着几分傲慢的情绪:“仅仅在只凭借纸面资料我就推断出了两种理论上存在的可能性,我还以为能看懂一些基础数学理论公式的你和别人与众不同,现在看来……”

对哦,为什么他居然从没想过这些问题啊!诳他还是自谓为站在现实中的理性主义者,还曾经担任过数学老师教育下一代,连自己自身上的问题都没有去发现探查,他怎么配是侦探社的一员啊!

国木田独步简直觉得自己的脊背上像是被火灼烧着,一种奇异的羞愧夹杂着懊恼席卷了他的内心。

“连自己身上的问题都解不开,还能指导别人?”他的话语虽然的确是在批评金发男人,却仿佛意有所指般,站在旁边的中岛敦一瞬间似乎被撕开了某道伤口,脸色顿时苍白了些许。

还有刚刚踏入侦探社的某个双手插兜哼着歌曲的男人,口中的曲调一瞬间暂停,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

芥川微昂起头,锐利的仿佛能戳破一切迷茫的白雾的目光化为刀刃,他只是漠不关心地扫了一下门口那个穿着沙色风衣的男人,转而直直地盯着国木田独步,仿佛要将言语的刀刃扎入对方的眼中:“理性?呵,不过是徒有虚表的伪理性者。”

国木田独步:重伤!

中岛敦看着金发男人摇摇欲坠地后退了几步,手中的钢笔啪嗒掉落在地,整个人顿时化为了某个和蘑菇类似的生物,口中念叨着“徒有虚表的理性”这类话语,一瞬间倒下。

“啊啊啊国木田先生你振作一点啊!”白发少年吓得扑上去揪住国木田独步的衣领拼命摇晃。

“您不能晕啊您晕了我要怎么办啊不要让我一个人应付这个芥川啊!!!”

“啊啦啦国木田君这是在偷懒睡觉吗?”唯恐不乱的太宰治笑眯眯地凑上前,不怀好意地拿起桌面上的杯子作势要把里面的水泼在昏迷的金发男人脸上。中岛敦连忙转身扑过去试图拦下男人的动作。

“太宰先生啊啊啊您不要添乱了啊!国木田先生醒来会发火的!”

“什么嘛敦君~这是国木田君在偷懒哦~我只是好心叫他起床而已~”芥川龙之介双手环抱注视着眼前一团乱的情景,终于忍不住这吵闹的声音,径自走上去打了个响指:“罗生门。”

他身上的白大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到金发男人的脸上掰开对方的嘴,将不知从何处弄来的一瓶浅蓝色药剂系数倒入了对方口中。

“哇啊啊啊芥川你在干什么啊!”

中岛敦吓得半死,却由于没看脚下,被太宰治的腿不小心绊了一跤,待爬起来时已经来不及阻止了,他眼睁睁地看着那诡异的浅蓝色液体完全没入国木田的口中,徒劳伸出去的手指停滞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