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投怀送抱？”

方杯阑这下是真没有力气与他周旋，翻了个白眼，直挺挺地瘫在对方怀里，黑发披散在臂弯里，受得惩罚后劲还没过，额头还存汗意，一双唇却被忍痛的他无意识地咬得通红，分外吸睛。

这不，楚不渡的眼神就长在了上面，他笑了笑，视线从艳红的唇一点点往上，对上了他的眼睛。

那视线宛如实质，方杯阑都疑心这个奇怪的男人是用视线把自己舔了一遍。

“我不追究你怎么到这儿的，你放开我，怎么样？”

楚不渡又笑了：“你追究我什么，倒是你，明明是妖怪，却反装道士？你说是不是啊，方、道、长。”

方杯阑眼神一厉：“你知道我是谁？”

楚不渡看着他绯红的眼尾，连带着脸蛋都带着丝丝粉意，眼眸极黑，唇色本来惨白，却被他咬的通红，一副可怜可爱的模样，张牙舞爪的像是小野猫，不，小狐狸，不吓人反倒可爱得要命。

他的声音放轻，像是害怕吓到他一样：“自然，上山来的一路，可到处都是你的名字。”

方杯阑手指动了动，下一秒突然暴起，锋利的爪子朝楚不渡的脸上抓去，后者一时不察，眼角留下了三道伤痕，血珠慢慢凝结，从眼角滑落，仿佛血泪，搭配着妖异的白发，越发鬼气森森。

还想挠第二下，就被楚不渡捏住了手腕。

方杯阑一朝得手，就要从他的怀里翻出去，可身体还虚弱着，翻到一半失力，再加上一只手还被他抓着，扑腾着落了下来，眼看着自己妥妥又要跌入对方的怀里，他闭着眼睛，一脸视死如归，身体僵硬，硬邦邦的死狐狸一样。

楚不渡气笑了，小狐狸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要不是他警惕些，怕是脸都被挠花了，他随手将脸上的血色擦掉，伸出一只手戳了戳他的脸颊，软绵绵的手感不错，于是又戳了戳。

虽然摸不到皮毛，但脸上多摸两下，也算是补偿了。

方杯阑敢怒不敢言。

他的腰上又多了一只手，楚不渡趁着说话之际，将双手全都环了上去。一边明目张胆地占着人家便宜，一边好整以暇地问：“你反抗啊，怎么不跑了？”

方杯阑瞪他：“放开我！”

“不放。”

现在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让方杯阑感觉别扭的程度。

呼吸之间全都是对方的味道，未知名的香气冷冽清甜，有着松枝立与寒冬的气息，沉香清冷，但两人肢体接触间，温度上升，那香气也变得沉稳厚重起来，让人分外无措。

方杯阑尤其不习惯。

可是就算想挣扎，只是给对方填几个小伤痕，疼都不带疼一下的，再有雷劫的后遗症让他四肢动弹不得，方杯阑暗自后悔，下次可不能如此莽撞行事了，再来一次雷劫，疼痛倒是次要的，这任人宰割的模样可真让人恼火。

楚不渡笑了笑：“实不相瞒，见到小道长就觉得一见如故，心中欣喜，还望见谅。”他顿了顿，“如果这么说让你更舒服的话。”

“……”

方杯阑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