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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中痛骂自己,偏又不得不承认色令智昏真实存在。

“没有想说的?”迹部景吾捡起掉在一旁的纸盒,抽出两张纸,将新的那张递给她。

少年的语气缓和了许多,但眉头还是拧着的。

宗谷祐希没接过他递来的纸,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结合前面迹部景吾给出的生气理由,她的生存欲告诉她,自己现在应该打个保票。她老老实实:“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迹部景吾收回手,目光沉沉地望着她:“你最好记住自己说过的话——吃不吃蛋糕?”

宗谷祐希“……”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你妈刚骂完你,又叫你出去吃饭”的微妙。

蛋糕很好吃,甜度和奶油的打发程度都很符合宗谷祐希的喜好。如果能再来杯解腻的茶就更好了。

可宗谷祐希如坐针毡,她低着头,用垂下的长发挡住自己失去口罩遮挡的脸。

里美小姐说,之前来送甜品的都是迹部白金汉宫的管家和佣人。

抱着“既然如此那肯定不会遇到迹部景吾”的侥幸心理,宗谷祐希留了下来。

但事实证明,墨菲定律才是对的——当一件事情拥有向坏发展的可能时,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这件坏事都总会发生。

闯进迹部景吾家大门的宗谷祐希,见到了最不想见的迹部景吾——这样说来,好像也不应该把造成眼前这一尴尬现状的原因归结给她的霉运。

他什么时候走?

宗谷祐希眼睛底下挂着两道泪痕,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蛋糕,又有一下没一下地瞥向径直在名取周一专用的折叠凳上落座的少年。

他正安静地望着站在远处的两位对戏的演员,十指修长的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好像俊美如天神的雕像活了过来。

御曹司的衣柜里可能不存在t恤这一选项,迹部景吾今天穿着一件裁剪合身的休闲装,比起穿着运动服时少年朝气的模样成熟不少。

他的白衬衫和深灰长裤可以说是干净简单,也可以说是和华丽不沾半点关系——这一天真的想法,等宗谷祐希悄悄打量的视线溜到他手腕桡骨凸起的地方,立刻就被那颗比她指甲盖小不了多少的钻石袖扣破灭了。

而他这副巍然不动的姿态,让宗谷祐希很快意识到,这人并不打算马上离开。

怎么办?

能怎么办。这里可是迹部家!除了她自行滚蛋外别无他法。

“渴了?”

察觉到她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目光,迹部侧过脸,低头看了眼被戳得稀巴烂的黑森林,静默了一阵。

“你最近喜欢什么?”他问。

这个问题让宗谷祐希愣了一下。

通常询问他人的喜好时,通常使用的都是“你喜欢xxx吗”这样的句式。

可迹部景吾问的却是“你最近喜欢什么”。

虽然句式说不上错,但就像是……这人以前知道她喜欢什么,但出于某种原因现在不知道了。

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