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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用这么含糊的言辞作为拒绝的理由。”他眯起眼睛笑道,“不过你可以再想一想,再换一个。”

他的语气有种游刃有余的悠然在里头,就好像在说:我看看你还能给我翻出什么花。

宗谷祐希:“……”

她怀疑迹部景吾在耍自己。

还有,他的手真的不酸吗?她一米六,五十一公斤,真的不算轻。

可迹部景吾托着她,托了这么久,手都不带抖的。发现这点后,宗谷祐希也懒得再问了。

这人的每次出现都跟地震一样,但地震还好歹分一分横波和纵波。

迹部景吾挺好,他直接横波纵波一起来,宗谷祐希觉得自己每次遇到他,脑浆都快被脸上的温度给煮得沸腾了。

偏偏他也不给她装死的机会。

“没有别的意见了吗?”

他这么问她。

其实只要宗谷祐希非常坚定地说“有”或者说“我讨厌你”,再或者说“我就是不想跟你交往”——总之,只要她狠得下心,往迹部景吾强烈的自尊心上来那么一刀,他绝对会立刻松手,然后跟她道歉说“是我冒昧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什么呢?

问题是宗谷祐希根本狠不下心。

而且她怀疑,迹部景吾很清楚她狠不下心。

仿佛他对她再了解不过了,甚至知道她并不讨厌和他这样“亲密”的接触。

因为其实她只是……害怕而已。

就像每一个人,在喜欢的人面前,都会变得胆小那样。

同时又害怕着这种陌生的情绪。它让她的脑子变得黏黏糊糊,让她的情绪变得纷乱不堪,让她的选择充满矛盾的心理。

如果你喜欢的人是一个闪闪发光的人,而你是个连学都没去上反而因为出勤率不合格被降了一级、天天缩在房间里打游戏的人的话,你一定会拥有这种情绪。

宗谷祐希没有说话,直到感觉风吹在脸上,凉凉的,她才发现自己哭了。

迹部景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开了她,拿出手帕帮她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他的动作很轻柔,像是生怕手里的丝绸会伤到她的皮肤。

宗谷祐希能感到轻飘飘的丝绸被她的眼泪沾染之后变得沉重,会短暂地与她的脸颊轻贴,像是许多个带着凉意的吻。

一边擦拭她的眼泪,迹部景吾一边问:“你讨厌我吗?宗谷。”

他问得很郑重,仿佛她接下来的话,会决定某一物种是否可以继续存活在这个星球。

她立刻摇了摇头。

“那你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