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家的接过荷包,不动声色地捏了捏荷包,而后又问:“奴婢晓得了,只是用不用奴婢家那口子跟里头的人把话说得再清楚些?”

王夫人摇摇头:“不用,宫里头活下来的都是人精,你只消将荷包送到,再透一点口风,他们就晓得该如何做了。”

周瑞家的点头应下,又听王夫人嘱咐了一句:“这事儿你口紧一下,不要叫人知道了,尤其是梨香院那边。”

“奴婢省得了。”周瑞家的打开门出去,却见金钏这时立在廊下。

这距离,不远不近的。

周瑞家的抬眸瞧了好几眼金钏,见着她面无异色,而王夫人这事又分外着紧,若是耽搁了,怕是要脱几层皮,便顾不得审问金钏,匆匆去了。

几日后,薛姨妈面色不好地进了宝钗屋里。

宝钗正在炕上对着圆绷绣巾帕,见自家母亲过来,面色不甚好的样子,她手中针线不停,分出一丝注意力给母亲,问道:

“可是哥哥又惹您生气了?是他今日又管您支钱使,还是珍宝坊、酒楼或赌坊的人来找您要账了?”

薛姨妈嘴巴张了又阖,对上女儿的眼睛竟是几回都说不出口。

宝钗见状,鸦羽般的眼睫猛的一颤,犹疑地问道:“可是宫里来消息了?小选有结果了?可是我没中-落选了?”

薛姨妈坐到炕上,一把将女儿搂在怀里,安慰道:

“没事儿啊,不中就不中,凭我闺女的才貌,什么样的好人家配不得,作甚要去皇宫里受苦?”

说是这么说,薛姨妈眼睛却红的不像话,替女儿委屈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