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我会答应帮登势婆婆迫害坂田,倒绝非出于打击老赖、维护租住正义之类的考量,而是再现实不过的得失计较。

须知登势婆婆在房东身份之外,更是学园的一位校董。而作为区区一名实习老师的我,未来职业道路究竟会走得顺畅还是坎坷,决定权完全掌握在这样的大人物们手中。因此我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是的,我完全是出于不敢得罪登势婆婆的心思,才选择站到坂田的对立面去,多么像是被无情生活碾压着的落魄野犬。

相对的,我从太宰身上却完全看不到类似这般向生活投诚的痕迹。

我想,若是其他学生一直留级,说不定会压力大到患上斑秃病,太宰却完全不把留级放在心上,每日都过着游刃有余或者说游手好闲的生活。

并且太宰留级的原因很不普通,他每年都大量的缺课缺考交白卷,实际上据我所知学习极好。

他热衷于尝试危险的行为,一直是个伤病不断的人,总将时间花费在医疗上,这自然就只能年复一年留级重修。

也就是说,太宰和普通人完全不一样,他不能和我等社畜共情,我是完全不奇怪的。他会因听到我说「野犬论」而笑得直咳嗽,我便只好沉默无言了。

“织田作,生气了吗?”他问。

我回答:“没有。”

“没有吗?我可是一点也不给你面子的在嘲笑你啊,你看我都笑得呛到了。”

我点头附和着:“确实是这样。”

“对吧对吧?我就说是这么回事。”太宰对我露出满意的表情,“所以织田作当然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