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文字描述出来的「疏远」其实我也感受得到:打电话给太宰时,明明太宰还没有明确说拒绝,自己这边就立刻提出了银之神谕的下令权,表现出公事公办的态度。

再之后,太宰的支援毫不留情,令两名敌人当场死亡。我那时的想法并不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也不是对太宰的感谢。甚至都不是对太宰过于凶残的行事感到生气和责备。

那时的想法居然是:“太宰向来是正确的,而我却总是在犯错误。”

这绝不是关系要好的友人该有的想法,界限感太过明显了。

再之后,「故事」写到的是太宰淡笑着,对我说:“抱歉,做了这种违背你信念的事情。”

这就更令人难过了,因为我压根没有怪罪太宰的意思。

虽然我冒着生命危险在坚守不杀原则、虽然太宰的支援彻底令我辛苦白费,但我却只在心里想着自己的不是,对太宰的做法完全不置一词。

这样一对比,太宰那体贴的道歉反而显得自作多情,其实我并不需要。

也许,如果我选择「恩将仇报」或者说「不懂感恩」去生太宰的气、大声指责一番,都要更好一点。

现在这样心里不舒服却还客气地同太宰道谢,到底算是什么呢。

莫非就像前文写的那样,三人之间只是「偶然」的、「顺势而为」的、游丝一般不牢靠的交情。

安吾大概是也发现了这种微妙之处吧,他说:“确实是太疏远了,这个「故事」也有偏离我们关系的设定啊,明明我们还挺……嗯,要说这个词还真有点难为情。但我们可是跨越了师生之间身份差异的亲密情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