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决斗结果是织田死去了。两边原本就是同等的战斗力,无论是身体能力还是异能力,都处于天平平衡的两端。

所以当织田先步伤了条手臂之后,胜利的天平就自然倒向了纪德。

“你也没能杀死我啊。”纪德发出了失望的低吟。

也许不处理伤势的话,这次就能因失血过多而死,但他绝不会放弃战斗。想到这里,他再次给自己缠上新圈止血绷带。

在纪德不远处,织田的尸体正静静躺在天台上。如果能无视掉将尸体变得残破的伤口与染得到处都是的刺目血液,织田只像是疲惫得睡着了而已。

织田的双眼由纪德合上了,因为纪德并不认为除了自己还有谁有资格做这件事。

最尊敬的敌人死后也该得到最尊敬的礼遇,纪德只是对于自己未死这件事感到遗憾而已。

他处理好伤,笔直站立垂目凝视织田,这刻他长期麻木的眼睛里出现了情绪。

那并不是看「死去之物」的眼神,竟像是在看段可望而不可即的、强烈向往着的命运。

比起死者来说,纪德本人才更像是具尸体。

这具活着的尸体移动到天台边沿,低垂着脑袋,肩膀紧绷而脖颈弯折。

他像是要眼望尽地狱深渊那样望着下方的火焰。之前跑下去的孩子只被烧掉半,缩水般变得很小,焦黑的肢体仍然在火光中忽隐忽现。

剩下的部分就算再烧下去也没法烧尽了。因为普通火焰的温度达不到烧毁骨骼的程度,正确焚尸需要用技术手段提升温度。

这就不是纪德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有刻——也许是有很长段时间——纪德感觉其实是自己静静地躺在火焰中,他逐渐变轻,逐渐变小,也有个人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专注望着他,安安静静见证着他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