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在喝的过程里逐渐变得怏怏的,他喝最慢,现在酒杯里还剩一些,只抬起一只手对我们挥了挥:“你们走吧,我还想再坐一会儿。”

这正好。我想。我不用再找理由把太宰留在这里。

我同安吾一起拾阶而上,穿过门,进入夜晚凉飕飕的空气。

有风吹过,驱散了悄然笼罩的稀薄的醉意。

“织田作先生,我们要走的方向不同,就在此分别吧。”

“今晚我们走一个方向。”

“那可不太好啊,我还有任务要做呢。”安吾为难地叹气,“你也知道,情报员嘛,经常会有这种必须秘密行事的时候。虽然很舍不得你,但我真的要自走了。”

“是么?你这么想的啊。”

其实我已经不在意安吾说了什么。

真是的,为什么感觉连安吾都比我更会演戏呢?

我拿出随身携带的空枪,动作流畅地拉开保险顶到安吾太阳穴上。

这个动作我已经提前训练了许多遍,确保任何人看来我都是个老手。

“织、织田作先生,你是、是在用空枪吓唬我的吧?”安吾张口结舌,“这玩笑可不太好玩啊……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沉稳从容地问:“那你要用你的脑袋试试看么?”

安吾闭上了嘴巴。

即使是在光线不太好的夜晚的巷子里,我也轻易看清了安吾瞪大的眼睛和因为应激反应而变形扭曲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