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直关押着纪德对日本来说没有任何益处。只是大佐表现得太迫切了,才给了别人狮子大开口的机会。

不过这种层面上的东西不是我关心的,我也不会自以为是对大佐的行动出言批判一番。

我把眼前的纪德和「故事」里的那个求死者进行横向对比,便由衷地为这个纪德感到高兴。

他身上没有那种对死亡的迫切感。虽然也并没有就此生出生的向往,但已经足够平和。

我观察纪德时,纪德同样在观察我。

他说:“其实我很好奇你,我也调查过你。一开始我觉得你能够理解我,所以我本想让你来救赎我,而现在……也许是我无法理解你。”

“理由呢?”

“听说抓捕我的计划是你牵头的,让武装侦探社喊来大佐也是你的提议。你似乎早就料定我会来,你只是好整以暇地一直待在横滨。

就像老练的蜘蛛待在自己织出的网上,就顺利等到了我自投罗网,在你面前我只是一只昏了头的虫子。”

他居然知道我做了什么,大佐还真是放心他,差不多什么都对他说了。

纪德坦然地表达着对我的好奇:“你能和我讲讲真实的你么?什么都好。我败得彻头彻尾,你来之前我一直在复盘,发现竟找不出一种胜利的可能性。我想尽可能弄明白你是怎样的人,我想了解到究竟是怎样的人毫无悬念战胜了我。”

我摇头:“我没有毫无悬念战胜你,这种说法太夸大了。”

纪德皱了皱眉,偏过头往大佐的方向看了一眼:“你应该知道吧,我身上这些绳子布条和手铐并不能真的困住我。但我一直没有挣脱,因为我在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