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蓑衣的车夫等里面的贵人发话后,扬起马鞭赶车,许亦心听着外面细碎的雨声和骨碌的车马声,低低叹气。

苏敬纶恭敬地跪坐在一侧,许亦心抬眸看她,道:“景华不必拘束。”

苏敬纶低声称是。

许亦心道:“依你看,两年前涟漪与袁德厚那缠绵悱恻的深情厚谊,是夸大其词,还是确有其事?本宫琐事繁杂,倒没注意这些个京城的风流韵事。”

“回殿下,两年前微臣的确听过他们的事,当时事情闹得动静不小,骠骑将军被袁老将军打得卧床不起,告假了半个月没有上朝。”

许亦心默然点头。

“以袁老将军的声望和权势,只要他愿意为儿子奔走,那涟漪脱离乐籍入将军府为妾,也不是不可能,传言不算夸大。”

许亦心叹气,“你说,这涟漪究竟爱不爱袁德厚呢?”

“这……微臣不知。”

不管爱不爱,终究是一场悲剧。

爱他,却因为他的辜负,希望破灭,最终亲手杀了他,也杀死了他们的爱情,和她自己。

不爱他,却因为要执行某些不可说的任务,与不爱的人虚与委蛇,杀了他后饱受审讯折磨,到头来还是陪上了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