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漳:“?”

“我怀疑我中邪了。”陶修文苦哈哈道,“八天以来,我几乎睡不着觉,时常腹痛难忍,吃东西也不得安宁,吃什么吐什么,请了好几次大夫了,大夫都说我身体毫无异样,应当只是疲劳过度,多休息便可,给我开了安神补气的药,可我连吃药都吐……”

哪只鬼啊,这么有眼力见儿……韩漳正腹诽着,外头忽然响起来一阵声响,韩漳不想多事,欲乘机溜了,遂压低声音道:“你起来,别赖我身上快点儿的!”

陶修文拽住他的袖子:“我不——”

推推搡搡间,苏敬纶已然踏入卧房,看到床榻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人,瞪着眼睛语塞了好一阵。

陶修文不紧不慢地拉了拉自己的衣服,艰难地从韩漳怀里坐直身,道:“右将军。”

韩漳一摆脱他,立刻弹起来站得离床榻远远的,对苏敬纶解释:“我是来探病的。”

苏敬纶打量一眼韩漳,又扫一眼桌上地上这一片狼藉,略微蹙了蹙眉,道:“修文,我向陛下求了恩典,让乔先生为你诊治一番。快收拾一下,去太史局。”

陶修文眼睛一亮,连忙称是,打起精神来拿过床头的官服穿上了,还梳了一个一丝不苟的发髻,戴好发冠穿上鞋子,刚站起来走了一步,脚下一软就往下跌,韩漳一把捞起他,他于是心安理得挂在韩漳身上。

韩漳搂着陶修文带他走,一边走一边想,这小白脸还挺沉。他有些吃力地抬头道:“苏将军,搭把手。”

苏敬纶回头看一眼,对他露了一个微笑:“不必了,本将军相信这点重量对韩护卫来说,是小菜一碟。”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你的下属你不操心,反倒丢给我?

正咬牙切齿,忽然听见挂在他身上的陶修文轻哼一声,低声在他耳边道:“韩中郎……别抓皱了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