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心被他这话堵得哑口无言:“我……”

“你有多少事是骗我的?你嘴上说自己与沈信芳断干净了,东厢房却依然留着他的起居室;你口口声声说信任我,却暗地里派兰青观察我的行踪;你约见沈信芳被我撞见,却还不坦诚,还与他一唱一和将我当傻子一般戏弄!”

“我没有!”许亦心急得跺脚。

“你教我如何亲吻,还假惺惺要教我床笫之事,这床榻之上摆着两只枕头,你的床笫功夫是他沈信芳教你的吗——”

“放肆!”

许亦心忍无可忍,一巴掌狠狠扇了过去,重重打在尤硕明脸上,声音清脆得令整间屋子都安静了下来。

尤硕明被打得偏过了头,许亦心的手痛得直发麻,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强忍着身体和心灵的双重痛楚,将自己发抖的手背在后面,笑着说:“尤硕明,你以为你是谁?

“我多哄你几次,你就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我早就受够你了!

“我是大宋国的召南长公主!不是你们南魏相夫教子足不出户甚至吃饭不得上桌的深闺明姝!你以为我愿意故作笨拙佯装天真讨好你嫂子和母亲吗?”

尤硕明的脸还痛着,指甲深深掐进自己掌心:“如此说来,召南公主这是后悔去魏国和亲了?”

“后悔!无比的后悔!”许亦心头疼得嗡嗡作响:“早知道你是这样蛮不讲理是非不分狂妄自大的大男子主义代言人,我连夜抗火车跑路了我还留在这里攻略个毛球!”

后半段尤硕明有点没太听懂,但总归都是骂他的话:“提出和亲的是你们宋国——”

他正想说“后悔也没用,你死了这条心吧,这辈子你都只能是我的妻子”,奈何许亦心气头上正一门心思与他翻旧账:“既然你要与我算算‘欺骗’这笔老账,那我们就来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