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们一瞧她的样貌身段,像是不满十八的样子,心里对她的话不太信服,相互之间对了个眼色,问她可有诏阳的谕旨,得到答案是没有,那他们更不敢放她进城了。

只是如今大雨连连,他们也不好当即赶她和老者离开,遂帮他们将马车牵进来拴好,打开城门,带他们去守卫休憩所暂时安顿下来,承诺派人去给将军报信。

驻军卫所。

巡卫一丝不苟地完成了巡逻,与下一队交接,恰巧碰上了抱着卷轴而来的沈少卿,忙昂首挺胸站定了,回答京官的询问,答完后,见大人没有其他指示,这才兢兢业业地返回各自岗位去。

沈信芳收起雨伞,推开了书房的门,放眼望去只有书桌旁点了一盏灯,案卷堆积成山,挡住了伏案工作的那人。图纸散了几张在他脚下,他将它们捡起来,看到上边画的是正要计划搭建的隔离卫所的建筑图。

他将图纸整理好,而后放下怀里的卷轴,找来炉子生了火取暖,再搬开书案上垒成山的的公文书籍,端来一盏新的烛台点上了,放在了苏敬纶右手边,照亮了她冷峻的侧脸。

“什么事?”

沈信芳自己带来的卷轴展开给她看,“这是西城区川门坊新增的病例,还有已经死亡的病人也标注在上面。另一册,是负责川门坊救治工作的大夫贾立轩,他……请求出城采集药材。”

苏敬纶紧抿着唇,将病例名册仔细看了一遍,而后拿起一旁贾立轩的申请书,冷哼了一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上一次的申请书是想要离开寿州。”

贾大夫是从外地过来的,他声称一定能在一个月之内研制出药方,苏敬纶才破例放他进城,只是这段时间以来,贾大夫试了各种奇奇怪怪的药,并没有什么显著的效果。

可他索取的东西却一样不少,一会儿要珍贵人参,一会儿要罕见虫草,住的地方还必须宽敞僻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