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想让他恨自己吗?

何必,何必要告诉他。

只要她不说,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她在公主感激地望着自己时,心里滋生出“让她死”的恶念。

“你为什么要来寿州。太傅原想安排你去广陵,广陵比寿州情况好很多,至少不用下封城令,不用担心补给迟迟不达。你为什么要来这里?”苏敬纶轻声道。

“正因如此,我才更要来寿州。”沈信芳停了停,“而且,你的伤需要人照顾。”

她再次被戳中了心房,胸口的跳动传来针扎一般的刺痛,她抬起头,恨恨地对上他的目光,倔强道:“我不需要。”

说着便拉开房门想要离开,不料门口站着一位士兵正欲敲门,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

“将军晚上好!”

苏敬纶迅速调整好情绪,板着脸道:“何事要禀?”

“回将军,卑职是南城门守卫窦宽,南门方才来了两个人想要进城,是一位大爷和一位少女,架着马车,手上没有诏阳谕旨,但他们——”

苏敬纶不耐烦地丢下一句话便走:“这时候他们来添什么乱?不是诏阳使者一律不准放进来!”

窦宽第一次和将军说上话,竟然就被将军凶了一顿,心中沮丧又难过,望着偶像拂袖离去的背影,耷拉着肩膀道:“少卿大人,卑职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沈信芳转身将书房门锁上,瞥一眼她消失的方向,摇头道:“无事。将军只是几天没合眼,太累了,你不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