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许兆禾作为国君,的确过于任性,这样下去,宋国吃枣药丸。许亦心如今真把他当弟弟,也对宋国有了感情,不想眼看着它一天|天走向覆灭,所以在越国时才不惜冒险和赵岩周旋,回国后又劳心劳神主持朝会。

她见老弟这会儿心情不错,遂趁机和他说了太傅病倒一事,想让他去太傅府上探一探病,宽慰一下老臣的心,然而许兆禾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太傅的身体向来康健,此次抱恙定然也没什么大碍,探病不急于这一时。今日朕只想好好与阿姊说说话。”

许亦心还想再劝,却听他转移话题道:“阿姊只顾着和朕谈春闱谈太傅,却忘了说说你在越国的事呢。”

许亦心闻言心中一紧,提起越国,少不得要说到尤硕明和许知贤,恰好这二人都是他的逆鳞……她只得挑些重点说给他听,例如言同甫如何找着自己,赵越皇室如何明争暗斗,她如何推波助澜,最终在司空盛的协助下迫使赵岩签了称臣协约等等。当然,她正打算将这些详细写成奏疏呈给他。

老弟听完只是神色淡淡,仿佛对于赵越皇室分崩离析一事不甚在意,背着手说道:“有劳阿姊费心了。朕知道,若非苏敬纶无能,阿姊也不会失足坠崖,被越人掳走。你放心,朕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害你受苦受难的人。”

许亦心怔了怔,没想到他突然提起了苏敬纶,看语意似乎还嫌对人家惩罚不够,据言同甫所说,苏敬纶浑身是伤被他下令扔进诏狱喂耗子,可是差点死在狱中。

她不由道:“陛下,其实……”

“朕已经下诏,”许兆禾打断她,转头继续走着,“令苏敬纶即刻回京,好生给你赔罪,任凭你处置。”

许亦心着急追上去:“不可!苏敬纶正在越国的东南四城驻扎,忙着救助和安抚百姓,接管当地的军政要事,值此关头怎能离开?况且,沽阳陂的事微不足道——”

“微不足道?”

许兆禾猛地止住脚步,惊得她一个急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