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婕妤抬眸:“小兰,你闭嘴。”

许亦心瞪大眼睛:“她是你姐姐?”

赵婕妤否认:“不,我不是。小兰只是我捡来的,我与她没有血缘关系,是她傻,什么都听我的,被我利用还无怨无悔。”

“你就是我姐姐!”兰青哽咽着,转而看向许亦心,膝行过去,对她连连磕头,“殿下英明,北邰山时,驸马吃食中的药是奴婢派人下的,不关姐姐的事;驸马在沽阳陂被追杀,也是奴婢故意告诉您的,就是为了让您亲眼看见驸马死掉,可是没想到您也坠崖了——”

许亦心迅速蹲下揪住她的肩膀:“为什么?尤硕明和你有仇吗?还是我和你有仇?”

兰青哭着摇头:“殿下对奴婢很好,奴婢对不起您——可是奴婢不敢违背圣上的旨意……”

“哈!”许亦心气笑了,“把所有锅都甩到逝者身上,你倒想得挺美。”

赵婕妤道:“她没撒谎。不过她不知道全部实情——事实上,是我给陛下出的这个主意,因为我知道陛下想杀尤驸马。”

“不是的!”

兰青急忙否认,坚持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与赵婕妤无关,两人各执一词,许亦心懒得与她们分辨,派人将兰青带了出去。

房中只剩下她和赵婕妤二人,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

她们脸色都不太好,一人站着,一人躺着,一人吊着胳膊,一人精神萎靡,着实是两个悲惨的病患。

许亦心长长呼一口气,走到窗边,望见外面的八仙花大片大片开着,在这仲夏时节焕发着勃勃生机,与房中颓靡的赵婕妤形成鲜明对比。

赵婕妤无声地靠在床头,眼神空洞,似乎将许亦心还在房中的事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