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说笑了。老夫人他们是自己思念亲人,朕才带他们来的。”

许亦心道:“明人不说暗话,陛下想带尤硕明回魏,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尤老夫人和钟婉琴必须留下。”

“这又是为何?”

“陛下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李显庆摇摇头,望向窗外,夕阳不知何时已经被云层遮住,凉风习习,手中的茶也冷了。

“不知子弋听了这些,心中该作何感想。公主当真对他毫无留恋,一定要留在宋国,弃他而去?”

他明明知道,这不仅仅是她和尤硕明两人之间感情的问题,却屡次三番用这样挑拨离间的语句,试图让她自责妥协。

许亦心不正面回答,反而笑道:“陛下倒很关心我和驸马的感情状况,召南真是受宠若惊了。”

“公主与大将军的婚事可不仅仅是你们二人之间的事,更关系到联姻的宋魏两国的友谊,朕不得不关心啊。”

许亦心往后一靠,并不答话,李显庆继而又说:“所谓夫妻之道,不正是在遇到分歧时相互迁就、相互妥协,才能走得长远吗?公主不愿跟随子弋回魏,就没想过若他日两国兵刃相向,子弋必然是领兵将帅,届时你为摄政主事,你让他如何自处?”

许亦心笑了,“你若说女子合该为丈夫牺牲、放弃自己的一切,我且不与你争辩,横竖改变不了你这根深蒂固的观念。但你既然把我和尤硕明的婚事比作国事,那我倒要好好与你说道,宋国与魏国之间,凭什么是宋国妥协、让步,你魏国却一毛不拔?指望他人将自己拥有的一切拱手相让,陛下未免想得太美了吧。”

李显庆推开茶杯,道:“看来公主已经打定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