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同甫瞥见她衣服摔破了,但自己实在没心情多加逗留,便道:“实在抱歉。夫人可去找账房谢才,支出些银两做一身新衣服,让他记我账上。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着便要离开,钟婉琴叫住他:“言长使!你手上的血……”

她掏出手帕,上前来,本想为他包扎一二,但顾忌到男女有别,只将手帕轻轻搭在他手心,道:“还请一定要处理伤口,莫恶化了。”

言同甫神色微动,怔了一瞬,握住了掌心的手帕,转头就走,连句谢谢也没提。

钟婉琴倒没有在意,回过身来察看焉在地上的昙花花苗,本是她好不容易得来的花苗,娇贵得很,她见天要下暴雨,特意跑出来,要将它搬进室内。

不料言长使不光碰摔了花盆,方才回身想扶她时,还踩了花苗一脚。看来只能托人再去买几株回来试试了。

言同甫离开后,小幺见了许亦心的伤大呼小叫,命人好生为她包扎后,说什么也不让她继续在书房埋头案牍了,拖着许亦心回寝殿督促她休息,说王爷告诉她做事要劳逸结合。

许亦心闲不下来,但眼睛又使用过度,酸涩不堪,遂翻出一折戏本,让小幺读给她听。

小幺读得磕磕巴巴,愁眉苦脸,不多时,外头有人通禀,说驸马求见。

许亦心沉默片刻,让人放行,又叫小幺回去休息,这样一来,除了外殿值夜的侍卫,两人便是单独相处了。

尤硕明入殿时,外头的闷雷愈发响了,是要下暴雨的预兆。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都没有说话,许亦心本想板起脸不理他,但下一刻,他便大步过来,长臂一捞,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抱得紧紧的,许亦心想踩他脚都找不到间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