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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教众鄙夷道,“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配让教主跟你绕弯子。少说废话,老老实实在这种田吧,不然就去地牢,圣教可不白养你们这些浪费粮食的人。”

都沦落到这地步了还想着摆架子,讨价还价呢,真实白日做梦。

青城派掌门的脸色是白了又青,青了又白,最后还是忍气吞声捡起了锄头下田去了。

其他人也都如此了,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自我安慰,反正丢人也不是自己一个人,还有这么多同道江湖人士呢。

吴棠是昆山派的一名不起眼的小弟子,才十五岁,这次随着师门来攻打魔教,结果就一眨眼的功夫成了魔教的俘虏,阶下之囚。过了两天,又被放了出来,魔教的人要求他们开荒种田。

相较于师兄们的抱怨,还有各种愤怒不甘,吴棠倒是适应得很快。

因为他从小跟着爹娘就没少下田种地过,便是入了昆山派两年,田地里的一些经验也没淡忘,所以他开荒种地的进度比一些武功比他高的弟子还要快。

非但如此,他还好心地帮助同门师兄师叔他们,教他们如何避免地里的蚊虫侵扰。

一方面是他本就有几分良善,另一方面他在门派里的时候地位低微,向来也习惯了讨好恭敬其他师兄长辈们。

然而他半夜醒来,却听见隔壁牢房里的师兄们在私下嘲笑他,“你看那个吴棠,果然是乡下泥腿子生的,练武的功夫不怎么样,种田倒是能耐的很。”

“魔教的人说什么土肥之法,分明是在折腾我们,他还听的那样认真。”

“你说他干嘛进我们昆山派,跟他爹娘在村里种一辈子地好了,哈哈哈哈。”

“听说是他爹娘在山前给磕破了头,师门才收下的。只是啊就算当了昆山派的弟子,也洗不掉那身泥腥味。”

吴棠默默闭上眼睛,不再听那些话,回忆起自己的家,从小就穷的一贫如洗,连块地都没有。

不是他爹娘叔伯不够勤苦能干忠厚老实,相反他家世世代代都是农户,也是乡里拾掇土地最好的,但那又怎么样,在他出生之前朝廷的赋税年年攀升,县吏对村子剥削了一层又一层,各种苛捐杂税,让人苦不堪言。

等到他出生了,爹娘叔伯就如其他村民一样,卖身当了县里大户人家的佃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