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浓想了想开口说,她和顾淮娘俩在这个家里一人一个房间住着,结果主人家被赶到了部队里住宿舍,就算她有脸再大也不能同意的。

况且要是裴寂安真的住到了部队,外边肯定说什么的都有,陆浓不怕被人说嘴,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烦的还是娘家人会以为陆浓和裴寂安感情不和,平白再生事端。

“这里本来就是你的房间,不用搬走。”大不了她搬去和儿子一起住。

裴寂安听了也不知道同没同意,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对了,”陆浓想到自己放在床下的两箱子书,“你的书房很机要吗?”

话题跳转太快,裴寂安一时没跟上陆浓跳脱的思维,于是停下手中的动作,直直看向她。

突如其来的,陆浓和裴寂安对视上,她此刻才发现,原来裴寂安的眼睛如此深邃、静谧。

有的人,眼睛里流露的是思想。

在这个文盲率颇高的年代里,人们更多关心的吃饱喝足,即使是在现代,人们的物质文化生活丰富多彩,可精神世界也同样荒芜。

拿陆浓自己来说,她觉得自己就是一条没思想没觉悟的咸鱼。

有思想和有文化不同的。

她从没碰到过像裴寂安这类人,还挺好奇。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窗帘被风吹拂轻轻扬起又温柔落下,直到裴寂安开口问,“书房怎么了?”

“对,我要说书房,”陆浓回过神来,继续方才的话题,“我可以把我的书放进书房里吗?平时去看看书之类的。”

“可以。”裴寂安言简意赅。

陆浓放下心来,看来书房并不是特别要紧,也是,像裴寂安这种级别的人,怎么可能会把公务放到连保姆都能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