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2章 太难了

怎么办?

温元初很快写完答案,从讲台上下来,他一转身,凌颂立马低了头,不去看他。

数学老师声音愉悦地夸奖温元初,把他的解题思路说了一遍,凌颂一个字没听进去,他的脑子里正嗡嗡作响。

刚才温元初走他桌边过时,弯腰顺手捡了他滚落地上的笔,搁回他桌子上。

温元初的手伸过来的那个瞬间,他极力克制,才忍住没跳起来。

最后二十分钟,数学老师说要做随堂检测,一共三道大题。

教室里一片呜呼哀哉。

凌颂咬住笔头,别说是答题,他连这里的笔都不太会用。

……他太难了。

小心翼翼地斜眼看向身边的温元初,这人已十分轻松地开始作答。

数学老师在教室里来回走动,路过凌颂身边,看了眼他空白一片的答题纸,又见他一脸纠结的苦瓜相,小声说了句:“你这次可以不做。”

想来是马国胜已把他的情况,交代给了一众课任老师。

凌颂大松了口气,谢天谢地。

这节课很快下了,被这一出搞蔫了的众同学再没心情来围着凌颂说笑,温元初也没再出门,就坐在位置上,不出声地看书。

凌颂又瞅了一眼,全是外文鸟语,他一个字母都看不懂。

想他泱泱大国如今竟人人要学藩邦人的语言,何其可悲。

要是温彻肯定不屑看这个。

这人一准不是温彻。

对了,温彻比他还大五岁来着,这人分明跟他是同龄人。

凌颂渐渐放下心,为了更确定些,他犹豫再三,壮着胆子试探问:“同、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我们能认识一下吗?”

温元初握着笔的手一顿,转眼看向他。

前排的张扬刚转过身,正要问凌颂借橡皮,听到这句,默默转回去。

闺女不争气,失了忆还惦记着同一根木头,爸爸特失望。

被温元初的目光盯上,凌颂下意识地腿软,强迫自己冷静,不断在心里默念,他不是温彻、他不是温彻、他不是温彻。

“我前几天落水,失忆了,谁都不记得,所以才问你……”

“温元初,”温元初开口,声音并无凌颂记忆里的那般低哑沉冷,只有略带慵懒的清朗,他又一次重复,“我叫温元初。”

张扬正竖起耳朵听他们对话,听到这句差点没惊趴下,温元初这是转性了?他竟然理凌颂了?

温元初的眼神平和,甚至称得上友好,确实与那位凶神恶煞的摄政王大不一样,凌颂彻底放心,与他笑了笑:“哦,你这名字挺好听。”

温元初的眸光动了动:“你觉得好听?”

“是啊,好听得很。”

只要不叫温彻,叫啥的都好听。

温元初点点头,没有再说,继续去看书。

凌颂自在了许多,虽然他其实看这位同桌不太顺眼,毕竟他与那摄政王长一个模样。

不过算了,只要不是那厮本人,他大度一点,就不迁怒了。

明显感觉到身侧人绷了一个上午的心神放松下来,温元初捏着笔,无意识地在手下稿纸上图画,杂乱的心绪逐渐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