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第 149 章

我力能扛鼎 宣蓝田 2449 字 2022-10-07

唐荼荼没有被茶文化熏陶过,并不懂这里头的讲究,看着赏心悦目,便也安静地不说话。

街上响起鼓声来,那不知是什么番邦乐器,是系在两侧胯边、一大一小的双手鼓,配着中原这边见不着的琴,曲调风流欢快,拍子短促,中东情韵浓郁。

门口招揽客人的小二双臂大张,用怪异的腔调吆喝着“再灵乌拉”,好像是快来瞧快来看的意思。

唐荼荼朝着楼下望去。

这是南市的瓦舍。

位于南城墙墙根下的昌乐、昌明二坊,有着京城最大的两座瓦舍。“瓦舍”相当于后世的一站式娱乐街,吃喝玩乐、食购影娱荟萃其中。

而“勾栏”跟寻常百姓理解的“勾栏院就是烂娼院”不一样,一些勾栏里确实有妓|院和暗娼勾当,但严谨地讲,正儿八经的勾栏院形似后世的剧院,一个大瓦子里头能有十几家勾栏。

中原百姓自矜身份,尚文尚雅,以文人峨冠博带为美,便把娱乐活动也分成了上中下九流,勾栏无疑是其中的末流。

京城掌柜们开的勾栏院往往顾忌太多,

都是些旧行当,可惜这座城里头没穷人,富商与富民都贪新鲜,源自本土的杂剧、说史、皮影、傀儡戏看腻了,总是要往隔壁异族舞娘白花花的大腿和胸脯上瞟两眼,再摇头晃脑地斥一句“伤风败俗”。

盛王朝把一句“海纳百川”挂在嘴边,撑也得撑起国际大都市的气象,从不明着治理这些“伤风败俗”,只严禁官员沉迷此道。

“主子,韩大人来了。”窗边的影卫知会了一声。

唐荼荼低头望去。

韩少卿才刚下了马车,差点被一个敞着怀的醉汉撞身上,他仰着上半身堪堪避过去,嫌恶地掩了掩口鼻。

路边的徐先生已经等候多时,见状哈哈大笑:“槐序是风雅人,没来过这地方吧?”

这徐先生是太子身边的人,也是个厉害角儿。韩少卿缓了缓神色,瞧二殿下也下了楼,把昨夜得的信儿简略说了说。

“这地儿跟狗尿烂癣似的,京兆府也不整顿,让这群藩鬼在南市上扎了根。尤其这昌明坊之中,聚集了十几国的传教士,十字教、一赐乐业教、天竺佛、藏佛全混迹其中,教义驳杂,语言不通——昨儿探子顺着香查到了这儿,没敢妄动,听不懂他们叽里咕噜说什么,今儿我带了译官来。”

晏少昰点头了然,瞧了瞧挂了满天的神帧,彩帧上画着各种非人非怪的像,大多张牙舞爪怒发冲冠的,不知是什么佛,还是什么鬼。

周围对着神帧一步一磕头的百姓大多是藩民,也有少数汉人,形容敬仰,论虔诚不比求道拜佛差在哪儿。

毒香,就出自这里么?

他跟那画像对上眼,徐徐道:“高祖当年开办崇福司时,严禁驱逐异国传教士,怕咱们夜郎自大,故步自封,这些传教士虽行为举止与咱们不同,存在却必有因由。多事之秋,不要惹是生非,咱们这回来只查香,切忌插手人家的教派事务。”

这点唐荼荼不陌生,唐老爷常挂在嘴边的衙门,她大抵都有个印象。

自兴朝后,礼部分设了一个小衙门,名为“崇福司”,专门管理外国宗教事务。京城作为北都,更

是外国传教士爱来的地儿,这些传教士往往抱团聚居,混迹在南市上,带来悖离本土教派、却又十足诱人的新鲜理念来。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

凡鱼不敢朝天子,万岁君王只钓龙——明解缙。

这首打油诗的典故是:有一次朱元璋约解缙一起钓鱼,但鱼只咬解缙的钩,皇帝一条都没钓到,见朱元璋面有不悦,解缙立马作出这首打油诗哄他。

十字教是基督教;一赐乐业是“以色列”的古音,古为犹太教;天竺佛代指印度佛教,大乘佛教从西藏入境后,衍生出了藏传佛教,就是俗称的喇嘛。

是外国传教士爱来的地儿,这些传教士往往抱团聚居,混迹在南市上,带来悖离本土教派、却又十足诱人的新鲜理念来。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

凡鱼不敢朝天子,万岁君王只钓龙——明解缙。

这首打油诗的典故是:有一次朱元璋约解缙一起钓鱼,但鱼只咬解缙的钩,皇帝一条都没钓到,见朱元璋面有不悦,解缙立马作出这首打油诗哄他。

十字教是基督教;一赐乐业是“以色列”的古音,古为犹太教;天竺佛代指印度佛教,大乘佛教从西藏入境后,衍生出了藏传佛教,就是俗称的喇嘛。

是外国传教士爱来的地儿,这些传教士往往抱团聚居,混迹在南市上,带来悖离本土教派、却又十足诱人的新鲜理念来。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

凡鱼不敢朝天子,万岁君王只钓龙——明解缙。

这首打油诗的典故是:有一次朱元璋约解缙一起钓鱼,但鱼只咬解缙的钩,皇帝一条都没钓到,见朱元璋面有不悦,解缙立马作出这首打油诗哄他。

十字教是基督教;一赐乐业是“以色列”的古音,古为犹太教;天竺佛代指印度佛教,大乘佛教从西藏入境后,衍生出了藏传佛教,就是俗称的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