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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轻嘶一声,大新闻啊。

很少有人知道,三爷除了醉心书画,还有一个碎嘴的爱好。这个爱好,荣妃不知晓,三福晋也不知晓,唯一知晓的,唯有从小一起长大、年岁最为相近的四爷——

五爷养在太后跟前,六岁还只会说蒙语,不是一个好的抒发对象。何况四爷嘴严得很,即便不耐烦也默默听着,久而久之,兄弟俩有了些许默契,直到大婚过后上朝参政,这才停了一停。

也是整治国库之后,三爷老后悔了,准备紧跟太子四弟的步伐,不再闹明哲保身的大笑话,也不再隐忍自个的小爱好,开始频繁寻上四爷,试图与他重燃多年前的默契。

说实话,四爷觉得重拾爱好的三爷比乌鸦还吵闹。

可是没法子,一来,三哥是兄长,他不能拒之门外;二来,幼年被荼毒习惯了,如今熬过不适应,倒也还好。

就如当下,三爷兴冲冲地不请自来,压低声音叫了句:“四弟。”

四爷给他倒了一盏茶,示意有话快说。

三爷自得一笑,絮絮叨叨念起近来之事,比如谁家添了美妾,谁家抱了大胖小子,那谁都六十的年纪,也不怕闪了腰。

四爷默默听着,不发一言。说到最后,三爷歇了一口气,终于说起方才的大新闻:“大哥那脸黑的,同泥鳅也差不离,还说要同大嫂一样,做弘晏侄儿的知己。要让二哥知道,那还得了?”

知己。

什么时候的事?

四爷眼神一凝,转杯的动作停了下来,道:“三哥再同我详细说说。”

三爷愣了愣。

片刻恍然大悟,又有些懊悔,老四可在乎知己名号,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秃噜出口的话覆水难收,他讪讪一笑:“行,哥哥这就说,哥哥这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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