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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多年前向皇上献药的传教士,也是从同船病重的商人那里争抢来的,一共五颗,如若不是为了名声与礼遇献药,而是决心售卖,在京城可卖百金。

他更是知道,皇上痊愈之后,命太医院加以研究,却没研究出什么,继而召他细细过问,最终将此药珍藏高阁。

至于他有没有奎宁……

若说有,便要进献,他舍不得呐。

没听说哪位贵人患上疟疾,皇长孙殿下想要做什么?

白晋正了正神色,躬身说:“回殿下的话,微臣许久未见此药。但广州日日有商船靠岸,若能为您牵线,是微臣的荣幸。”

弘晏感叹一声,传教士果真不擅长弯弯绕绕。

瞧那满脸写着“我有”,便是十六叔也能分辨出来,糊弄不了他。

他微微敛起笑,提起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南怀仁南大人,可是监正的老师?”

白晋摸不着头脑,点头说是。

“南大人一生贡献无数,颇得汗玛法敬重,却是晚年糊涂,犯下排除异己,制造冤狱的大罪。”弘晏悠悠道,“汗玛法心眼明亮,将一切记在心里,终是体恤仁慈,不准备追究于他,但我们都忘记了,南大人还有弟子呢。”

弘晏笑得神秘,“老师犯错,可罪不及身后,他又没有子女,只好由弟子承担。监正你说,是也不是?若我提醒汗玛法此事……”

这是他踏入钦天监,听到白大人名讳的那一刻,忽然想起的冤案,也是后世阅读清史的遗憾。

白晋咽了咽口水,绿眼睛布满慌张,脊背浸出点点冷汗。

皇长孙说的,难不成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