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写卷子的莫东在夏乐掀开泡面的同一时刻，停顿住了手中的笔。

“乐乐，我看到你妈了。”

莫东终于想起来了，那个人给出的那种熟悉感觉，是何悠然呀。

夏乐隔着蒸腾的水蒸气看着莫东，水蒸气模糊了莫东面容的同时，也模糊了夏乐的神情。他说：“她来找我了。”

莫东有点紧张起来，他扔下笔，站起来，隔着桌子一把抓住夏乐的手，焦急的问：“她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夏乐摇摇头，轻声开口：“她没有对我做什么。”事实上，何悠然只是来告诉夏乐，一直优秀下去，就像他以前那样。

夏乐的周末、寒暑假学了很多东西，那些所学的东西都化作一张张奖状、一个个奖杯、一本本证书，堆砌成何悠然可悲的筹码，让夏广天回家的筹码。

“那就好。”莫东松了一口气，重新坐下，看到泡面好了，拿过夏乐打开的那一份——这是莫东喜欢的口味，夏乐刚刚是在帮莫东打开——吃起午饭了。

夏乐眼眸暗沉，什么也没再说。他拿过自己的那一份泡面，和莫东一起吃午餐。

直到午餐快吃完了，夏乐才看着莫东开口说：“我有一个弟弟。”

“诶？”莫东很惊讶，最后一口泡面都顾不上吃了。

“是我爸的私生子，孙姨生的。”夏乐眼帘微垂，长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着，遮盖所有情绪，只余留如蝶翼煽动的美丽。

莫东回想了一下，想起来了。就是因为这件事，初一那次在教导处，何悠然才掐夏乐脖子的。

“他很小。”夏乐继续说，语气听不出波澜。

“已经傻了。”夏乐敲下来定音，奠定了一个生命的可悲开端。

即便不是他去做的事情，可他身上留着那个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