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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秋惊打量过凌一弦浑身上下的绷带,不太赞成地微微摇头。

“我不知道你今天会醒。”他相当无奈,“早知道,我就去医院看你了,也省得你顶着这个状态跑出来。”

凌一弦甩甩手,表情像是浑不在乎:“没缺胳膊没缺腿,出来溜达溜达还增长活动量呢。我就是不喜欢一睁眼发现有人在床头看我,就偏喜欢自己上门看别人。”

听那横冲直撞的口气,便可知她伤势虽重,人却没什么事。

要是少年班的同学在这儿,只怕早拿凌一弦没办法,又气又要笑了。

但明秋惊却没笑。

他只是叹了口气,用结着血痂的指尖,很轻柔地碰了碰凌一弦同样贴着纱布的脸。

“下次想见我,给我打个电话就好,不要自己偷溜出来。”

“一会儿我送你和自流回去,也好跟医院解释一下。伤成你这样也敢偷跑出来,万一护士小姐查房发现,简直要吓死了。”

他虽然笑不出来,但一字一句之间,口吻仍然体贴温柔。

那是极度的疲惫之下,从血肉里生生榨出的体贴,以及迷茫和困顿之中,把自己敲骨吸髓拧出的一把温柔。

像一朵在废墟和火焰的余烬里,用残片拼出的花。

明秋惊的指尖温度一直偏凉,更何况还隔着一层纱布,凌一弦更不该有什么温觉。

但她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炽流从明秋惊的指尖喷涌而出,一路蔓延到她心底,烫得她生生作痛,坐立不安。

不顾手上的伤势,凌一弦用比莫潮生对打时还快两倍的速度,猛地抓住了明秋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