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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费奥多尔神奇地在听觉系统几乎罢工的情况下,清清楚楚地听见了这句话。

对方说完这句话后毫不留情地从他身边跨过,就像跨过一根随处可见的稻草一样。

永恒的温暖……吗?

那种虚假的东西……他不需要啊。

浑身僵硬得像是随时能够裂开的冰块,但年幼的费奥多尔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死死地捉住了对方的脚踝:“……救……我。”

对方回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明明带着笑意的蜜色眼睛中却空无一物,比这冬天更加寒冷。

“救……我……”

濒死的少年捉着他的脚踝像是拽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他以为自己在重复着这两个字,实际上嘴巴开开合合却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视线中逐渐出现了大片大片的黑影,在彻底昏过去之前,他听见了他想要的答案。

“可以哦。”

费奥多尔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他的愿望确确实实传达到了,许多人对于“生”这个字都有一种执念,但是这个少年不一样,他有着绝对要活着的理由,并且以此为道标绝不动摇。

他所提供的愿力也比其他人要浓郁得多。

跟随草摩家来俄罗斯体验雪景的泽川随手救下了少年。

这也是他为数不多后悔的决定。

真想回到那时候直接把人踩死。

“良彦不会在后悔当年救我的事吧。”费奥多尔像是有读心术一样在电话那头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