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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章葶和何盼都受伤了,饥饿的水族闻到了美味的血腥味。两个师妹里面他只能护住一个,他选择了何盼,抛弃了小师妹章葶。

何盼紧紧蜷缩成一团,看着水族一拥而上,娇弱的章葶很快只剩下一团模糊的鲜血。梦里她被人牵着,一直在奔跑,那团血肉却似乎深深融入水里,契合在她的生命里。有哭喊,有痛吟,就是没有眼泪。水生物终生居于水中,它们能流的只有血,没有泪。

从此以后,她会在不经意间低头轻掸自己的衣角,恍惚中仿佛还能看见那只娇巧漂亮的小手,和断处参差不齐的白骨。

容尘子依稀中听见她在哭,他从梦中惊醒,侧耳细听,果然有极细微的声响。他匆忙起身,密室里灯火微弱,河蚌似乎被魇住了,呼吸越来越艰难。容尘子赶紧压住她的双肩不让她乱动,她胸口剧烈地起伏。容尘子替她揉着胸口,轻声唤她,她贴着他的肩膀,泪如雨下:“为什么要杀我?我又没有阻止你和她在一起,我又没有欺负她。”她哭声越来越大,双手紧紧握住容尘子的手腕,“淳于临,人家好疼,好疼!!”

容尘子掐诀安她魂魄,待她安静了方扯过鲛绡覆在她唇瓣之上,隔着细绡为她渡气。约摸十余次,她终于张开眼睛,看着容尘子,她还有些不解:“你干嘛过来偷亲我?”

容尘子面色发赤,将鲛绡放在她枕边,他站起身,轻声道:“刚才你哭了。”

河蚌挑起眉毛:“哪有!”她吃力地抬手摸摸自己脸颊,然后她惊怒地大叫:“容尘子你好过分!人家不过睡了一会儿,你偷亲人家不算,还把水泼人家脸上!!”

容尘子没有争辩,替她掖好被角,河蚌又有些将信将疑:“老道士,我真哭啦?”

容尘子眼观鼻,鼻观心,单音节回答:“嗯。”

河蚌轻叹一声,随后摸摸肚子,一脸感慨:“那我一定是非常非常饿了。”

容尘子在榻边坐下,语调平静无波无澜:“还不能吃东西,要再喝点水吗?”

河蚌摇摇头,她重又闭上眼睛:“我也太累太累了,我想再睡会。”

容尘子什么话也没说,她呼吸渐渐清浅,竟又沉沉入梦。她的睡颜沉静如深海,容尘子用鲛绡拭去她脸颊的水痕,动作轻柔。许久之后,他趴在床沿上,竟也朦胧入梦。

嗷嗷嗷,叶叶甜还给盖被,叶甜好贴心,这其实是百合文吧,是吧,是吧……

54、日更党的尊严

第五十四章:日更党的尊严

容尘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冬日的暮色早早就笼罩了大地。他睁开眼睛,榻上河蚌还在熟睡。她的手不自觉地捂着胸口,眉头紧蹙,似乎在梦中还能感觉到穿心之痛。容尘子恐她的手压迫到心脏,轻轻将那只小手放到她身侧,见她双唇干得起了壳,他化了一道清浊符,符一入水立刻无影无踪,水质更加清亮。容尘子取过小木勺舀了点符水滋润她的双唇。

约摸一刻之后,叶甜进来,她同容尘子也无甚好客气的:“师哥,我守着她,你先用饭吧。”

容尘子点点头,又叮嘱:“她若再被魇住或者睡不安稳,就先安其魂魄,用杯中清浊符水喂她。”

叶甜点头,接过瓷杯,因着可恶的三眼蛇,最近几人都伤神太过,容尘子更是消瘦得厉害,她语声中满满的心疼:“师兄,要不借命的事……缓几天吧?你都瘦成这样了……”

容尘子摇头:“得趁地府未发觉之前行动,她是千年大妖,地府会有专人勾魂,凌霞山虽然设有护山大阵,但只怕挡不了多久。”

虽知无用,叶甜难免还是再劝:“可是借命乃逆天行事,你总说同她已经恩断义绝,又何必再为她行这禁忌之事呢?”

容尘子竖手制止她再说下去,语带轻叹:“她虽多有不是之处,但今陷此境也是为除蛇卫道而来,纵无交情,我辈又岂能见死不救?”

叶甜倒也有自己的考量:“算了,我不过也就是一说,现在内修已不多见,若师哥留下她是为日后对付鸣蛇着想,我也就不多说了。就怕师哥你……余情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