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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衬衣 初禾 732 字 2022-10-16

萧遇安早就习惯了明恕的耍赖和撒娇,但这次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以往是弟弟对哥哥,哥哥有义务宠着惯着,有义务包容。

这次却是追求者对被追求者,掌控权被完整交到他手上,而他没有义务纵容追求者。

他低头看着那一截修长的后颈,眉心很浅地拧起,顶灯白色的光打下来,在他瞳孔里投下山一般的暗影。

他可以将明恕推开,事实上,他的手已经压在明恕肩头。

明恕此时的姿势重心很难稳定,他只要稍稍用个力,明恕就会向后仰倒。

他到底没有推明恕,继续让明恕趴在自己膝头。

明恕的心思,去年这个时候他就一清二楚了。今年明恕带着全部家当跑来,只说和家里闹翻了,来投靠他,一年前宣之于口的事只字不提,跟他玩步步为营的戏码,满以为他看不出来,但明恕是在他的身边长大的,那些小心思怎么瞒得过他?

他并不排斥明恕的靠近,这些年独自生活,明恕的出现甚至让他感到一种久违的放松,那种有人陪在一旁的感觉并不坏。

可他又很矛盾。

他性子里有冷漠疏离的一面,不是谁都能闯进他的世界,他的情绪更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安抚。

明恕从小跟着他,所以才轻而易举地让他觉得舒服,换一个人就不行。

但也正因为明恕从小跟着他,是他的责任和天下独一份的记挂,他才无法轻易答应明恕。

他是明恕的家长,怎么能纵容明恕的追求?

明恕洗的分明是冷水澡,却把自己洗得浑身燥热。说完方才那句话,就不吭声了,心里汹涌起伏,又不安又亢奋,嫌自己太丢人了,说话不过脑子,又暗自夸了夸自己,说那话说得挺好。

是萧遇安说他是土猫,那他就来当当这土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