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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衬衣 初禾 904 字 2022-10-16

易卓愣了下,笑着叹气,“我说错了,回去罚我喝酒。我,刚我就是有点紧张。”

“出息。”萧遇安声线比平时冷,戴着黑色战术手套的手扶着一架狙击步枪,“执行多少次任务了,紧张什么?“

易卓又笑,拍了几下头盔,“你们别学我啊,没事儿,多大个任务啊,咱们队不虚的!“

之后车里就没人说话了,粗粝的风裹挟着沙子和石头砸过来,在车身上打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萧遇安看着前方,面容冷峻。

易卓和他同期入队,能力没话说,每次执行任务之前话都多,老是嘀咕家里的猫祖宗。但以前易卓不会担心猫今后没人管,罐头够不够。

这次任务级别太高,出发之前队长给他们每个人都说了,要做好牺牲的准备。

后腰忽然传来隐约的痒。萧遇安下意识背过手去摸了下。

起初他没意识到是什么在痒,手按上去,才忽然想起,那是他大二第一次执行实战任务时受的伤。

这么些年下来,那本来狰狞丑陋的伤疤已经变得又浅又淡,但奇怪的是,它偶尔还会痒一下,像是提醒他它的存在。

队上的兄弟,没人没有受过伤,大家有时说起伤,都有相同的经历——陈年的伤疤也会痒。

萧遇安收回手,闭了会儿眼。

那微弱的痒让他想起了明恕。

当年明恕发现这条伤疤时,还是个初中小孩儿,清早起来把脸都哭花了,小心翼翼地摸着伤疤,生怕弄痛他,不断问——哥哥,你痛不痛啊?

他不痛,但他被明恕摸得很痒。

伤疤像是记住了明恕手指的触感,后来每一次痒,都和明恕那次哭哭啼啼的抚摸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