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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栋看起来有些年份了的二层别墅,楼房外的红色砖墙上爬满了爬山虎,这会儿正值秋季,爬山虎变成了鲜艳的赤红色,与红色的砖墙几乎融为一体。

那颜色让人从远处看内心充满了炽热感,但若是靠近,便能发觉那炽红之中莫名充满了几分肃杀的气息。

趴在隔壁楼房窗边的监视者将视线从手中的□□的瞄准镜上移开,他伸手将□□与通讯器摘下递给了来和自己换班的下一个同事,并且抱怨了两句对面房子里的家伙又看了一天的书,他在窗边趴的腿都麻了三四波了。

同事笑骂道:“你在说什么,要是那家伙不好好呆在房间里看书,那迎接我们可就不是简单的腿麻问题了。”

“不过接下来我接下来大概不会和你一样腿麻了。”

“是有任务下达给那家伙了吗?”听了这话,先前的监视者好奇的询问道。他们因畏惧监视对方,但在某些方面偶尔也仰仗对方。算得上是充满矛盾的糟糕的关系。

“不,是他的友人——你知道横滨的武装侦探社吧,江户川乱步来拜访他了。大概又拿来了什么棘手、但在这两个怪物眼里有趣十足的案件来了。”同事耸了耸肩。

而每次到这种时候,他们这些人总是最紧张的时候。

先前的监视者听后,露出了有些怜悯的目光。

“绫辻,我来看你了!”

房间的门被来者直接推开了,推门而入的家伙戴着一顶咖色的贝雷帽,肩披着同色的斗篷,他手中拿着几张报纸,兴冲冲的样子像是要说什么高兴的事情。

然而他并不打算、也不需要说出口——

坐在办公桌前缩在椅子里,好似睡着了的那个家伙,怕是在他进门时就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这算不上他们之间的默契,只是同属聪明人之间的交流与寻常人之间的交流相比,总是省略了许多无用的步骤,要简短的多。

绫辻行人将倒扣在脸上的书拿下,金赤色的眼睛中没有一丝睡意的痕迹。他抬起头有些懒洋洋的恭喜道:“看起来你在这场无聊的头脑竞赛中除了获胜还收获了意外之喜,爱伦坡的推理水平让你感到吃惊了吗。”

“被其他侦探惊出一身冷汗的经历还是第一次呢。毕竟我一开始对参赛的家伙们都不抱希望了。”江户川乱步刚刚结束一场来自全世界的侦探间的头脑竞赛,对于绫辻行人能一眼看穿了他的比赛结果还有过程中遭遇的事情没有感觉奇怪。

这场头脑竞赛是对外公开的,而其中有不少都是为人所熟知、小有名气的选手。

他将手中的报纸扔在了办公桌上——那是他进门之前顺手从绫辻行人房子外的邮箱内取出的报纸。

随后江户川乱步拉开了办公桌前的椅子,他像是绫辻行人那样也悠闲的缩靠在了椅子里。

“怎么样,下次要一起去吗,绫辻?”

“哼。”绫辻行人哼笑了一声。“那门外的那些家伙怕是会慌乱到恨不得切腹谢罪吧。”

“只是出去几个小时而已,对于你来说,瞒住他们消失几个小时不被察觉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吧。”

“虽然我自信能瞒过他们,但是我可不想在本该悠闲散步的时候还要躲避摄像头和路人的眼睛。”如果参与竞赛中遇到了像面前的江户川乱步,亦或者是他今日所遇到的爱伦坡那样的家伙,那绫辻行人并不觉得自己会有隐瞒的机会和再隐瞒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