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冲小姑娘那狠劲，即便补不回生，含着一口仇人血死去，轮回路上都能轻快几分。

黎静走向下一个人。

她应该是除了小女孩之外伤得最重的一个，四肢废了仨，其中一条腿是被齐着腿根彻底斩断的，同样失血不少。

好在这妇人够狠，黎静才把她身上的几个男人抽死，她就滚到火塘边，直接把伤口烫焦了。

这法子，虽说可能因为火毒引发其他症候，止血、杀菌倒是挺不错。

所以黎静只是把她脱臼的手接上，折断的腿骨固定好，就又走向下一个。

如此这般，一个、一个，又一个……

不知何时，李氏带着好几个女人跟在黎静后面，给她递夹板，给她送绷带。

夹板大多只是刀鞘，甚至是刀都没拔掉的刀鞘。

绷带大多是畜生们身上撕下来的衣裳，基本都是不大干净的衣裳。

这样的包扎到底能顶多大用？

即便真有用，在这虎穴狼窝杀了一帐篷畜生之后，再如何包扎，会不会也只是白费劲？

也许索性自绝，还能勉强得个好死。

再落到那群畜生手里，只会比之前的遭遇更加惨痛不堪。

这样的念头，几乎每个女人都有。

但谁也没开口。

黎静杀人的时候她们跟着补刀。

黎静救人的时候她们跟着包扎。

黎静找了一块没沾到畜生血的肉，就着马奶酒吃喝起来的时候，她们也互相扶持着坐了下来，随意吃喝。

吃饱喝足，李氏又倒了些酒，细细擦干净身子。

一边擦，一边道：

“一会儿我带着她们出去，你从另一处走吧？入关也好，往草原上去也罢。你有这样的本事，到了哪都能活得下去。”

黎静摇摇头：

“我不会熬鸡汤。我连肉都烤不熟。”

李氏笑了：

“去学。或者出去之后再买一个、抢一个。有本事还怕找不到人伺候？”

黎静摇摇头：

“不学。学不会。不抢，也不想买。”

李氏又笑了笑。

不等李氏再开口，那个烫焦腿根止血的妇人就拄着一杆□□站了起来：

“你们两个都走。我带着她们出去。”

出去，就是出去送死。

且势必是要不得好死的。

怕吗？

当然怕。

可女人们看看李氏和黎静有几分相似的面庞。

一个个起身，都走到那独腿妇人身边去。

黎静叹了口气。

她真的不是什么圣人。

她真的不准备舍己为人。

她原本的打算，真的只是和这群女人暂时同行一小段，最多去到附近那个马厩的。

作者有话要说：捉了虫。回看时发现写得有点那啥，不过清自金来，这一章是莫莫反复看福金公主之死及其他靖康女子悲剧后写的，所以还是决定只捉虫，大方向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