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路扬喝了一口酒，目光里仍然带着警惕性。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今天我不是来找事儿的，我就是想跟你说，我不怪你了。”段慎云的眼睛里亮晶晶的，仿佛有星星在摇晃，“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而我哥也走了那么多年了，如果他在的话，一定不希望看到自己最爱的两个人现在这样相对。”

他薄薄的刀锋唇抿了一口红酒，然后坦诚地看着他，举起了酒杯。

许路扬眯着眼睛，有些捉摸不透他的话语里到底有几分诚意，不过他能主动和解倒是好事。

“在医院的时候，我思考了很多问题，我们两个鹬蚌相争只能渔翁得利，不如我们好好联手，共同进退。”段慎云说，“我哥忌日，我对你动了手，只是一时情绪激动，我在这里跟你说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许路扬挑眉，说了句场面话，“我也跟你道句歉，你伤得也不轻。”

“那既然这样，就没什么好介怀的了。”段慎云说，“干一杯吧。”

许路扬喝完杯子里的红酒，打量着他，眼神里透露出几分怀疑。

“你不用再怀疑我的动机，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了。”段慎云说，“那么多年，我都活在对你的仇恨里，不得善终，我是时候为自己而活了。”

看着他怅然若失的表情，许路扬终于相信了他。

“我也一直活在愧疚里。”许路扬低头喝了一口酒，“真的对不起。”

两个人喝得有点多，最后段慎云看了他一眼问道：“你看起来好像醉了，我车里有醒酒药，要不要你跟我过去拿一下？”

许路扬刚好觉得有点闷，想着出去透透气也不错，于是就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段慎云的车就停在晚会大门口的一侧，黑色的辉腾，非常低调。

“为什么买了这款辉腾？”许路扬看到辉腾，就会想起心理学家说的“辉腾原理”，一般来说开辉腾的人都是那种想要表现自己低调的有钱人，而这种心理其实是高调中的高调，跟段慎云的闷骚气质真的不谋而合。

许路扬真的喝多了，眼前模糊，扶着段慎云的肩膀跟他说：“当年，我就想送给你哥哥一辆辉腾，但是还没等到他过生日就出了意外，我真是对不起他……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