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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承弼嘛,一个亦正亦邪的人物,就当他偶尔犯浑好了。

可蒋承瑾…他已经三十岁了啊,那日他或许是在贵妃面前为了保她,才不得以做出那恭敬的姿态,现在私底下相处,怎么还是这般郑重的神情。

谢云岫忍不住打量这位继子,只见他眉目清俊,面庞朗润沉稳,眼风微微有几分厉色,到底是出入中枢的政客,手掌大权,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她宁愿他叫一声夫人,也不要叫她母亲啊。

谢云岫内心犯怵道,“两位爷到此,可是有什么事?”

蒋承瑾抬眸淡淡看着这位年轻的继母,甚至来说,还不能用“年轻”来形容,简直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年纪跟他女儿不相上下。

娇娇嫩嫩的样子,像是受惊的鸟儿似的,望之心疼。

礼法如此,再有父亲临终遗言,蒋承瑾不觉得自己称呼她有什么问题,蒋承瑾兄弟母亲早亡,哪怕是父亲唯二的两房妾室也死的早,他们兄弟不曾称呼过谁母亲。

一声“娘”,都是尘封记忆里的事了。

以至于他们称呼谢云岫“母亲”,仿佛在说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词,譬如“姐姐”,譬如“姑娘”。

“刚刚陛下有口谕,特来告知母亲。”

蒋承瑾尽量让自己语气温和,以免吓着她。

谢云岫心咯噔了一下,下意识就要起身来,

蒋承弼连忙道,“母亲无忧,不是什么大事,大哥,还是我来说吧。”

蒋承弼嫌弃地看了一眼蒋承瑾。

蒋承瑾张了张嘴,然后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