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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俩的战斗没持续太久,在逢魔到来之前便告一段落。

彼时,未开垦的荒地被犁了一遍,光秃秃的荒山被夷为平地。新的泉眼凿开,顽固的岩石成了齑粉,连杂草丛生的大地都被劈出了一条笔直的大道——就是下陷有半尺左右。

年幼的缘一浑身脏兮兮,上好的细长落满尘土,已是不能再穿了。倒是杀生丸还算体面,只是铠甲被击碎罢了。

“兄长的那一招是什么?我没有感到剑锋的威胁,却砍了我的袖子。”缘一问道。

天生牙砍不了尘世之物,袖子被砍后仍是完整,但缘一明白——砍到了。

“空无。”杀生丸收刀入鞘,淡淡道,“满月渐缺到朔日,是成空,是无。”

这是不含杀气的一刀,融合物哀的意境,又有勘破之心。情绪要放得极平才能使出,很考验使用者对心的把控程度。

而杀生丸能做到极致的“静”。

“你的最后一式,犬夜叉。”杀生丸道,打完架心情不错,他问得也直白,“落刀有偏差,破绽很大,为什么还能击中铠甲?”

他看见半妖劈出了破绽极大的一刀,刃锋还在半途中消失了。本以为是孩子力竭,却不想丈许之后又重新凝聚,给了他猝不及防的一击。

若是再大意些,他是要见血了。

“我没有给招式起名。”缘一道,“这一招,是在与犬守乡的石下夫妇闲谈时感悟所得。”

缘一仰头,有点脏的小脸笑得温暖:“是留白和延续。”他抱起刀,看向渐沉的夕阳,“黑夜是留白,日出是延续,就像这样。”

他无法形容。

杀生丸不语,只是转头看向了夕阳。

一时间岁月静好,在新生的泉眼边缘,风拂过二者的白发,荡起同一个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