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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笑了一下对云峥道:“确实如此,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不管他是谁的乱臣。”

对这一点大宋的臣子们好像并不奇怪,所以云峥也不感到奇怪……

离别皇宫的时候这场断断续续的下了半个月之久的冷雨终于变成了雪花,云峥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钻进了马车,没有理会王安石的挽留,大宋的进出口贸易的秘密需要他自己去发掘,既然已经说出那句“民不加赋而国用足”的狂言,费一些心力也是应该的。

云峥认为自己进皇宫的所有目标已经全部达成,再没有必要多说一句话,经过这两件事试探出了皇帝的本性,说的也是,赵匡义的子孙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善良醇和之辈?

云峥把脑袋靠在软枕上忧郁的看着大片的雪花从天而降,路过皇宫长长的围墙,他忽然觉得,在这个近乎无情无义的世界里,或许只有杀戮和纷争才是真实的,刀砍在骨头上那种感觉才是真实的,强奸和暴戾才能给别人以真实。所以赵匡义会拿着玉斧砍死他多情多义的哥哥,所以赵匡义才会强奸小周后,并且让人作画留下悠久的纪念……

只因为那些行为对一个人来说是最真实的,最疯狂的,不管是愧疚和悔恨,都是铭刻在骨头上的,忘不掉,磨灭不掉……

“春花秋月何时了?

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

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饮鸩酒自尽的李煜承受了所有的屈辱和痛苦,他发现自己活着根本就是一个大笑话,活在回忆里的人本来就该在往事中死去……

只是诗词多美啊,美得让人心醉,就像城郊的牧笛声拔高,盘旋之后化作一缕青烟落在一片烟雨蒙蒙的野村……

狄青的马车就在云家的马车后面,狄青准备和云峥好好地谈谈,军中将领已经找了他无数次,希望能给手下和自己找一条发财的道路,云峥这个人凶名在外,别的将军不敢找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狄青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