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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峥自己就是一尊菩萨,刚一露面,立刻就有一大群官员过来见礼,见过礼之后又乌泱泱的离开了,和后世的人们拜关公是一个道理,反正云峥是高官,有事没事多拜一下没坏处。

李家的坚果很香,云峥抓了一大把榛子核桃莲子一类的东西一个人靠在柱子上吃的香甜,没办法去桌子上,一旦他坐下了,别人就得起来,今天李家老太君过寿,不好发脾气。

云峥还以为今天自己是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的主角,没想到还有一位似乎更加的不受欢迎,一个人孤独的坐在最中间的桌子上,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茶,李家的一个儿子赔着笑脸站在边上陪客,那张脸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拗相公啊,明知道自己过来不会受欢迎,却硬生生的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堂堂的参知政事坐在最中间却没有其余的官员围过来请教为官之道,说明这个参知政事做的很是失败。

很明显李家和王安石是政敌,只是维持了最起码的礼节,李常这个家伙身为黄门侍郎躲着不见,派了一个弟弟过来支撑场面本身就有看不起这位拗相公的嫌疑,从礼节上来看,两方基本上已经成了水火不相容的两派。

云峥不明白王安石为何会孤身来到这里,身为参知政事,他的身边并不缺少僚属,即便是吕惠卿已经被小蛮干掉了,但是曾布,李定,邓绍,舒曼,谢景温,蔡卞,章谆,吕嘉问这些大名鼎鼎的变法干将哪里去了?如何会把王安石一人留在这里?

“王介甫之母生他之时,有一只獾跑进了产房,瞬间消失不见,所以此人有个小名叫作‘獾郎’”。

“獾之一物,善掘土,穴居山野,昼伏夜出观之让人生厌。”

“诸兄不知,京兆府有一异人名曰李士宁,此人双目有洞察天机之能,自从见了王介甫之后只说了一句‘獾儿’就离去了,所以王介甫才有‘獾郎’这么一个称谓。”

“刚才看见云长生了,被主人家接去了后宅,看样子是去拜见老太君的,云长生有吊睛白额猛虎之称,他自知身上煞气太重,为了给别人带来不便,他很少参加这种喜宴,今天怎么来了?”

“文兄有所不知,云家的主妇陆氏曾经向老太君求教育儿之道,老太君嫌弃云家乱糟糟的没个章法所以就给拒绝了。

云长生此次前来,不过是仗着和黄门郎共事日久打算亲自前来向老太君请教。”

“哦,原来如此,云长生,云长寿兄弟生于荒野,虽然有异人传授所学,唯独没有学会礼法之道。”

“唉,异人之学虽然博大精深,云氏兄弟也是人间奇才,只可惜异人行事随心所欲,云氏兄弟自然沾染了这些习惯,他们兄弟虽能璀璨于一时,想要长久,就必须向老太君请教治家之道了。”

人一多,说什么的都有,云峥躲在柱子后面听了很久,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才走出来朝那些官员吼道:“多干点正事,少说点闲话,最气人的是你们干嘛只说我是老虎,不说韩琦是白象这种事?你们说的我全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