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公砰地掷下茶杯,定定望着她。
“请安?你把府里搅得鸡犬不宁,让叶姨娘险些丧命!这会子倒想起请安来了,不觉讽刺吗?”
早在林国公摔茶杯时,青衣就跪了。老爷的怒火竟比她来时想象的还要猛烈。
林婉香仍直直站着。任眼中积蓄起委屈,还有点点水光,但语气却铿锵有力。
“父亲,您知晓女儿是何秉性。叶姨娘之事,与女儿无关。”
林国公一把抢过绿柳手中的小托盘,从主位上大步走至林婉香身前,怒声吼道
“给你自己看,可别冤枉了你!这是从叶姨娘身上才拔下来的。难道不是你的?说话!”
林婉香接住他甩过来的发簪。簪身上还染着已经凝固了的血液。
“这簪子确系女儿之物,但事情并不是父亲所想的那般。”
林国公被她一副清者自清,不屈不挠的样子激得更为火大了。
男人眼底泛红,冷笑着说道,“凶器是你的,行凶时也只有你在场。不是我所想的那样,难不成还能是叶姨娘自己伤着自己玩呢?”
林婉香攥紧拳头。“父亲或许不信,但正是叶姨娘拔了女儿的发簪,又伤了己身。”
林国公强忍住扇她一巴掌的冲动,左手握紧右手腕,偏过身去叹气。
“胡言乱语!婉香,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婉香,你说这话也不怪老爷不信。的确是太不可思议了些。”
秦氏还不想让林婉香就这么折了。否则,她要用谁来制衡林娅熙和叶姨娘?
要从中和稀泥,就得先稳住林国公。在这种节骨眼上,唯有顺着说,才能使男人消气。
“女儿明白,因为女儿也不晓得叶姨娘为何要那般做。但事实便是如此,句句属实。”
这算是林婉香的真心话了。她知道芍药投诚了林娅熙,却不知道她已恨自己至此。
这是给新主子的投名状么?毕竟,手段和第一次下给林娅熙的控心咒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