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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太医来瞧了,他也看不出。正在西屋翻医书对症状呢。”张德全道。

王源皱眉不已,长安沦陷时,带了几名太医出来,但路上不堪路途辛劳,又一路上担心受怕的。到了成都后五名太医自己便病死了四个,只剩下一个张太医了。但临病还要翻医书,显然没什么手段。怕是指望不上了。

“快去请别的郎中来。去城里的医馆请。”王源喝道。

“禀大帅,卑职已经派人去接回春堂的李掌柜了,应该……马上就到了。”江校尉咽着吐沫道。

“快催。你亲自去。骑马带着他来。”王源喝道。

“是是是,卑职这便去。”江校尉连声答应着,飞奔出房而去。

王源沉思片刻,拉着张德全来到堂屋站定,沉声问道:“张德全,怎么回事?”

张德全兀自哭的鼻涕眼泪一大把,王源皱眉道:“快说,若不知缘由,焉知太上皇是发生了什么事?是旧疾复发还是其他的什么病?”

张德全忙擦着眼泪道:“禀相国,太上皇虽然身上有些毛病,但却也没有这等症状啊。早上起来还好好的,吃了早饭后便喊肚子痛,一会儿功夫便成了这副样子了。疼得昏死过去几回,奴婢也不知道便怎么了。但这绝非是什么旧疾复发。太上皇身子硬朗着呢,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恶疾在身。”

王源皱眉沉思,以王源对玄宗身体的了解,虽然人近老年,身亏气衰,但确实没有过这样的情形。大多只是胳膊疼腰背酸等这些小症状罢了。

“你是说,太上皇吃了早饭后便肚子痛的?早上太上皇吃了什么?”王源皱眉问道。

“就吃了些春卷就着豆米粥啊。陛下早起喜欢喝一碗豆米粥,吃两根春卷的,平常也是吃的这些。”张德全道。

“粥和春卷还剩下么?放在何处?验了毒了么?”王源喝道。

张德全惊的张大嘴巴,愕然道:“相国是说,陛下中了毒?有人给陛下下毒么?”

王源道:“我怎能肯定?但吃了东西后便肚子痛,那可能是吃的东西有问题。”

张德全连连摇头道:“不可能,相国,那些东西我们也吃了啊。春卷我也吃了几根,粥我也喝了两大碗。奴婢是要在陛下之前吃这些东西的,这可是规矩。”

王源心里明白,这是人体试毒的程序。皇帝身边的内侍除了伺候皇帝之外,还有个最大的功能便是试吃食物,内侍吃了无恙后,才会安心让皇帝享用。这当中还有银针探毒的环节,对皇帝的饮食控制的极为严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