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往下,白夫人看着温床下布好的血祭阵法。她的手指有些脱力,神情亦是有些恍惚。古血脉中有血亲献祭之法,这些都是光明教会早就备好的结局,如果她不死,那些人迟早会动手的,甚至是让她的孩子背负这样血亲相残的罪孽。

“我等不到薇薇回来了,那孩子性子倔强,但是……她并非孤独一人。”气音停歇了片刻,白夫人的唇角露出一个笑容,“但在这条命的最后时光能见到你,我很高兴。蔷蔷。”

“母亲唯一能为你做的,便只剩这个了。”

这句话语太过温柔,以至于等到殷红的血色蒙上了“它”的视线时,“它”还未能及时反应过来。

温床下的血亲献祭阵法在同一刻被触发,照亮了“它”空洞无声的眼眸。

“……”

等“它”回神时,先前虚弱的温柔嗓音完全消失,寂静的大殿之中唯有“它”自己的嘶吼声。温床边,眉目慈爱的女子瞳孔彻底涣散,她的手滑落了下来,躯壳无力的跪伏在温床边。

她的胸膛被一把匕首贯穿,而捏着刀柄的手在不久前还温柔抚摸过“它”的脊背。

——她枯萎在了此时。

鲜血染红了温床,余下的鲜血将温床周围的白蔷薇染成了血红色。

悲戚与无名的愤怒交织,血亲相连的感应让“它”发出了哀吼。这副曾经千疮百孔又被缝合的躯壳,在获得新生苏醒的第一日,便是与至亲血缘分离。

强烈的情感自愤怒中诞生。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