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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吆,我的乖女儿,你今儿无论如何得给妈妈个面子,妈妈这银票都收了人家的,你总不能叫妈妈再退出去吧?……咱这院子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可全指着女儿你过呢,你难道忍心叫大伙都饿肚子不成?”

“罢了,罢了,就从了妈妈吧,唉,谁让我命苦呢。”

说话间,屋门就被推开了,一个板着脸的少女迈进了屋子,身后跟着这院子的妈妈,另外还有三个丫鬟。这少女长得当真是国色天香,一进屋,蒋秃子和裘德就直了眼睛。再看那三个丫鬟,也是一个个水灵灵的,叫人看着十分动心的很。

裘德咽了咽口水,心道这么漂亮的姑娘,大哥还不得乐坏。可侧脸一看,大哥乐坏是乐坏了,可两眼嗖嗖的盯着那徐娘半老的妇人,压根没瞅那少女。裘德只觉脸酸得很。

那少女进来之后一见屋内坐着三个粗汉,心也是当场就冷了下去,尤其是那秃子色迷迷的盯着自己,就差口水掉下来,看着就叫人生厌。再看那独眼瞎子竟是对自己无动于衷,反而盯着妈妈看,这脸顿时沉得不能再沉,眉头一挑就发作了起来:“妈妈,你也不看看这都是什么客,也要我来陪!”

第957章 妈妈走不得

那老鸨是早见过蒋秃子的,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所以对再来一个黑汉独眼龙也不稀奇。

要说换从前,这老鸨倒也不乐意自家一手培养出来的头牌叫这等粗鄙汉子给拱了。可自打官府到处清欠,那江南的有钱人这两月往京城的少得多,所以她家院子的生意便差了许多。这房租、下人的工钱、姑娘们的胭脂水粉,一天的开支加一块,可是大数目,也由不得她不见钱眼开,逮着生意就让女儿上了。

银票都收了,进了腰包的银子自然是吐不出来了。客人再是粗鲁不堪,可那事也不过是把灯一吹,出出入入便完了,难不成还真如哄那些穷酸文人般说自家女儿卖艺不卖身么。

别看秦淮河各家年年往外推新花魁,声势弄得极大,吸引无数文人墨客凑热闹,可谁不知花魁选出当晚就得被人通了户,哪有什么卖艺不卖身的说法。就当年的柳如是、顾横波、董小宛她们,哪个不是经了多少客人后方才从良的,还真当有什么守身如玉的么。有的不过是价高价低而矣。

看在银子的份上,老鸨满脸堆笑的劝自家脸沉如水的头牌女儿:“我的好女儿,这几位可是走商的大东主,可不是什么一般的客人,你可得好生的陪着。”

说这话时,老鸨已经感受到了那独眼龙火辣辣的目光,可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欢喜得很。她这姿色,年轻时也当红过,王公贵族没少接,当年大清兵入城那夜,满州大官也接了几拨,得了不少赏银。如今虽然洗了手,可也不过四十许,看着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别说这独眼龙了,就是那少年郎见了她,又哪个下面不翘的。只是她却真是收了手,不接客的。行有行规,做妈妈的要是还卖,叫女儿们如何看,又叫那些客人怎么看。端着身价,打情骂俏,逗弄几句,哄得客人心花怒放,心甘情愿捣银子出来,才是妈妈们的本份。

少女却真是厌恶屋内这三个大老粗,她“哼”了一声:“妈妈也不看看他们什么样,做了他们生意,叫女儿以后如何再见客?”见那独眼龙还色迷迷的盯着自家妈妈,不由轻“呸”一声:“粗鄙!”

老鸨一听,心下不快了,客人是花了真金白银的,女儿怎么这么不懂事。这行的规矩,收了人家的钱,哪怕就是个赖皮狗,女儿也得陪着把事办了,要不然以后这院子还昨做生意?何况自家这女儿不过是三年前的花魁,新鲜劲早就过了,又不是什么黄花闺女,哪还能由着她挑三捡四。要不是这几个外地的大老粗不知行情,怎可能花上千两银子做这冤大头,须知前两天陈小侯爷不过花了二百两就折腾了女儿一夜,弄得女儿直嗔小侯爷不是人。现人家大老粗拿出一千两,女儿就得有自个不是人的心理准备。两腿一分,任他弄便是,还能少块肉不成。

“乖女儿,莫得罪了客人。”

老鸨唯恐客人不高兴,偷偷扯了扯使小性子的女儿,心里却在琢磨着这秃子事先没说要双龙戏凤,现在却是有三人在,倘若他们口味重,要三人一起上,这银子还得再要些,不然女儿这身子还真亏的很,不知将歇几天才能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