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不管江砚怎么问,甚至脸色都已经冷了下来了,许昌文依旧摇头,还劝他坐下来别站着让伤口崩开了。

江砚的眸子黯沉了下去,他知道许昌文没说谎,小白她、真的走了,连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都没让她回来看一眼……

意识到这个可能后,江砚的一颗心都宛如浸在冰窖里似的,明明是五月已至初夏的天里,他却止不住地冷到打颤。

“许叔,把门关上,我想一个人静静。”

许昌文本想再说些什么,但看到少年死死地别开脑袋,侧露出下颌骨的线条紧绷着,就像他倔强地不肯认清现实的姿态。

许昌文在心里叹了口气,没说话,给他点了支蜡烛放在桌上稍稍能照亮后,他便关上了门,缓缓合上的门缝内,少年挺得笔直的脊背终于奔溃似的弯了下去,里头传来微不可闻的啜泣声。

许昌文脚步一顿,可即便他再有不忍,也做不到再推开门把少年努力遮掩的姿态给撕破,他只能在院子里走远一些。

等到江老四失望又郁闷地回来时,江砚早就收拾好了眼泪,毫无波澜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每天照旧天不亮就出门劳作,日落而归,到了饭点烧火做饭、洗脚、浇树。

可他这个样子,却让江老四和许昌文更担忧了,以前有甄白的江砚,他周身都是冰雪消融的笑和轻快,可现在的江砚,好像比没遇到那个姑娘时更甚了,脸上是化不开的冰凉冷漠,就连给江老四都是淡淡的神色。

都说心病难治心病难治,江老四就怕这破孩子一个想不开,因为一个没来历的姑娘想不开……江老四在忧心忡忡之际,心里更多的是怨恼甄白的不告而别,哪怕是亲自向江砚道个别再走啊,这孩子都不至于这样。

这边,日子过得平缓又清苦,多的是人夜里发愁,而另一边的燕云村却是热闹非凡。

雪兔们刚搬进村子里,诸事大小她都要和甄六六一起跟着甄姥姥忙,忙得不可开交,以至于这过了一个多月,甄白才记起来问:“六六姐,你去向阳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