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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老阎老陈他们……”冯敦厚转身见到刘鸿渐,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

这些天冯敦厚简直是度日如年,他想领兵伺机去为好友报仇,便提出请求单独驻守一地。

但黄得功以种种缘由不肯答应,冯敦厚毕竟才二十几岁,而黄得功都五十大几了,这点马虎眼还是能瞧出来。

冯敦厚只得在山海关煎熬着,等待着,他知道京城的侯爷不会坐视不管。

终于,他等到了。

“我会替他们报仇,那个什么怀顺王,已经被本候五马分尸了,其他人的命本候会一个一个去取。

前屯六千将士的死,本候会用六万、六十万人来为他们殉葬!

所有人都逃不了!”刘鸿渐把手搭在冯敦厚的肩头说出了自己的誓言。

冯敦厚不喜言语,却已是泣不成声,黄得功见状只得出言安慰,他见多了生死,却也为侯爷的兄弟情所感动。

到底是年轻人啊,唉!黄得功叹了口气道。

战乱的年代,士兵们见多了的是离别,而将官们见多了的是永别,是啊,一场大战,不知有多少手足兄弟战死。

慈不掌兵,就是这个道理。

但是他不敢说,因为他知道,在面前的年轻侯爷、督师大人心中,也许,兄弟比朝廷更重要吧!

不多时,由军营火头营专门做的几个下酒菜摆到了桌上,战乱之时,菜品不多,权当是为刘鸿渐接风洗尘。

刘鸿渐也不挑剔,甚至命人拿来不少从喜峰口带过来的马腿儿熏肉。

三五人边喝边聊,谈着建虏、谈着边军、谈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