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斩草不除根，万一等他们卷土重来呢？师姐有些妇人之仁了。”

莫不闻的声音此时已经逼近到了司繁星的背后，仿佛就在她耳边似的。

司繁星紧绷着身子，还是咬牙道：“不是妇人之仁。我跟你讲，太狠太绝的人都是没有好下场的！就算你是本身是正确的，但是屠人满门也过了些。总会有人出来说你不对、说你心狠手辣。这样说的人多了，三人成虎！就算你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也变成那样的人了。”

“然后你举目望去，怕是所有人都是你的敌人了。”

“到了那时，你要一个人对抗整个世界、还被人骂丧尽天良吗？”

“最重要的是！”

司繁星深吸口气猛地转身，她的鼻尖蹭过了莫不闻的下巴，抬头直视他：“我让你留一线，不是对别人可怜，是要你给自己积点儿福。”

“虽然祸害遗千年，但不做亏心事、善良温和的人，总会比其他人多那么点儿运气的。”

司繁星看着莫不闻，最终还是没撑住转过了头：“咳，这也只是我的想法而已，你怎么做还是你自己的事情不是。”

“我就是觉得，就算是复仇，也不能把整个人都沉浸在仇恨阴暗的情绪里。不然等复仇结束之后，自己的人生也毁了吧。”

“你看我从前到现在不也总是被人针对、被人讨厌吗？但我也没想把他们全搞死不是。我就知道他们脑子有病，等治好他们了，就好了。而我自己，一定要活的开心、自在，要成为一个强大的修士！要让那些看不惯我不喜欢我的人全都打不过我，嘿嘿，这不也是非常愉快的生活吗？”

司繁星说到最后还笑出了声，似乎是想到自己成为大修士的样子。

莫不闻那黑如深渊的双眼盯着司繁星看了许久，而后，他突然轻笑了起来。

“师姐说得对。就算我要复仇，也不该毁了自己的人生。”

司繁星下意识转头看过去，整个人忽然呆住。

“还好我对于如何成为强大的修士有些心得，日后，且让不服的都憋着跪着看着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