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曾经对我特意言明了坂口君卧底的身份吗？”绀野凪轻巧地点出过去的记忆，手指摩挲了一下棋子前端，不急不慌地放下。

“首领不是已经想好该如何安置了吗？”男人露出了近乎天真般的虚假笑容，“我就不用越代俎庖了。”

“现在倒是变得生分了？”绀野凪站起身，一只手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物件递过去，另一边还用一种轻飘飘的语气说道。

是一柄精巧的镜子，太宰治垂目看着镜中映出的自己的面容：“首领这是何意呢？”

“提前送你的生日礼物。”

“如果我想要换一个呢？”太宰治状似无意地问道。

“不可以哦。”

绀野凪走到玻璃窗前，指尖抚上冰冷的窗户上映出的自己模糊的身影：“据说，人从镜子可以看见另一个自己哦。”

“而且，也有一种说法，若是人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就会被杀哦。”

“不觉得很有趣吗？”她笑着转头，眸光冷薄，脖颈上挂着的红色围巾被她随手拉下挂在椅子扶手上，“这对太宰君这样追求自杀的人来说，难道不是最合适的礼物吗？”

太宰治并没有回答，而绀野凪也没等他的回答，而是一步步地走到桌面前，指尖划过棋盘上黑白分明的空格：“我看到了一场非常有趣的游戏，几乎令我差点沉迷。”

男人微垂下眼睫，眼底暗潮涌动。

“那凪酱是想要去玩那样的游戏吗？”

绀野凪深深地注视着他，那双鸢色的眼瞳一瞬间仿佛变得玻璃般易碎，脑中备好了的兴师问罪般的话语不知为何一瞬间崩散了。她似是无奈般摇了摇头，重新坐回椅子上：“又开始生气了？”

她的部下，她的共犯。

“亲爱的太宰君，抬起头来，你忘记了吗？”少女双手交抵放在桌面上，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含着些许恶意的笑容，“你可是我的‘共犯’啊。”

太宰治猛地抬头，入目便是少女那双似乎吞噬一切的漆黑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