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肉身束缚的神魂，在这一刻似乎脱离了肉身所缚。原本距离圣人只差的最后半步，在没有功德没有天道襄助的情况下，忽而就自行迈了过去。

天地隐隐有感，紫气东升，却因婵玉肉身修为所限的缘故，只在天空中聚集徘徊。

三十三天的几位圣人皆有察觉，

恍惚间，她脑中升起一丝明悟。

在原本的世界里，她被师尊保护的太好，遇到什么险恶，都能轻飘飘越过去。明明是修的魔，却学成了后土女娲娘娘那般的怜悯慈悲，满怀善意。

初次知道命运，坚定决心要杀土行孙。待真正遇见，为了三教友好，只是惩戒一番便放过了。

唯被西方捉过一次，起了些怨怼，她最后还临时收了手。念及魔劫将至，不想几位师尊跟人结下死仇，故而求情，放过了灵山。

一如斩三尸证道，需有善恶。她一个修魔的，却只有善。将本就不多的恶念压制，为大局而舍弃自己的自在随心。

如此这般，或许能够借功德成圣，但她本身道意，却总会留有一丝缺憾。

直到这一刻，她心中虽魔念丛生，杀意凌然。却是完成了最开始未得的缺憾，全了自在道心。

看着土行孙神魂愈发衰弱，婵玉一双眼眸猩红，竟是轻笑。

“不想这杀夫证道，原来是应在你身上。”

紫气骗她杀夫，让她不知费了多少心思。就连自己世界的师尊，也为她想尽办法，入得黄粱梦。到最后，也没杀成。

谁能想到，换了个世界，竟然就要成功杀夫证道了。

妙哉。

婵玉又是悟道，又是全了遗憾，很快乐。土行孙则相反。

先前在斗府那一枪只是痛，这一回他却是真切感觉到修为生计不断衰弱，逼近彻底的消亡，连神魂都保不住。